蔡京与米蒂是同时代的人,艺术上两人惺惺相惜,但因社会地位、身份,人生信仰、追求的不同,终于“道不同,不相与谋。”米蒂为人狂放自负,桀傲不训,素有“米癫”之谓,是一个典型的敢于呵祖骂宗、无古无今的最具艺术家气质的人物;蔡京则是一个身居庙堂之高、精于玩弄权术、醉心荣华富贵的政客,这一本质差别,为两人的艺术创作打上了深深的烙印,这也是蔡京书艺不能名正言顺地登堂入室、流传千古的症结所在。
尽管蔡京的书法艺术有着卓然不群的极大成就,但其人因十恶不赦,臭名昭著,终于祸及书艺,被研究者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不得列入历代书法大家之林。这正如曾写下了“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等雄健悲壮诗句的汪精卫,虽然才高八斗,诗艺精湛,但因其无耻地做了日本人的走狗,在世人眼中,他永远都不是一位真正意义上的诗人,而只是一个卖国求荣的汉奸。
“多行不义必自毙,骨朽人间骂未消。”蔡京奸诈一生,毁誉千秋,永远被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为艺必先为人,为人失败,为艺取得再大的成绩也得不到世人的肯定,人们在评价一个人时,首先看重的是他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