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16 正仓院宝物 华曼残欠描起图(据朝日新闻《正仓院宝物 南仓》)
图17 敦煌第148窟西壁 天请问经变(部分)
腰间佩带“爱情的护符”,与棺木床帐上悬挂的宝盖之间给人相隔甚远的印象,但是,在寝室悬挂同心结的情形能在唐诗中找到例子,如李白的《捣衣篇》以下文起始:
闺里佳人年十余,嚬蛾对影恨离居。
此诗与前文引用的《妾薄命》、《夜笛词》等都是吟咏留守妻子心情的作品,诗中还描写了室内的情景,如下文:
明月高高刻漏长,真珠帘箔掩兰堂。横垂宝幄同心结,半拂琼筵苏合香。琼筵宝幄连枝锦,灯烛荧荧照孤寝。
室内所置宝幄即床帐,是象征男女永结同心的连枝图纹的织锦,并且还挂着同心结。极其相爱的夫妇的寝室,此处“横垂宝幄同心结”,所言即从床帐的宝盖垂下的装饰,正是前文中提及的敦煌壁画中的华曼。这样看来,正仓院的华曼,不能排除是一种“同心结”的可能性。如果对《东大寺献物帐》的序文:“恒思,千秋万岁,合欢相保,谁期,有幽塗阻,阅水悲凉”所描写的皇太后的心情加以揣度的话,安置亡帝棺木的宝幄的华曼是如同心结那样编结这一点就可以理解了。这个华曼,实际上不就是寄托了皇太后对亡帝深切情意的同心结吗,我是如此想象的。
结语
本文以唐诗中频繁出现的“同心结”一词为基础,对其具体的形状、象征意义等方面进行思考。同心结是象征男女相爱的吉祥符,诗文中如“佩带于腰间”的描写,墓室壁画也表现了佩带同心结的女性的形象。如先前已涉及那样,追溯到“同心结”最初出现的南北朝时期,梁武帝的《有所思诗》中有以下一联:
腰间双绮带,梦为同心结。
本文中所见的同心结的形象,似乎至迟在南北朝时期已经形成。南北朝时期的菩萨像腰部正面佩带向下垂的装饰带的例子很常见,也可能是受此影响。
唐代宫廷美术中,同心结成为吉祥图a纹,并在镜、织锦等美术作品中被表现,如此,织锦、镜子等美术作品再被诗文作品所吟咏,美术和文学融为一体,可谓使美的意识进一步深化。前面的菩萨也包含在内,以此观点解读中国美术的话,或许可以从目前为止还无法清楚把握的古代美术的旨趣中,无意获得对一些事实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