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代铜铸鸮形卣”

商代鸮形提梁卣

被我国列为国家二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的鸮，为鸱鸮科各种类动物的通称，亦为中国古代对猫头鹰一类鸟的统称。由于鸮一般习惯在黄昏或夜间活动，因此民间又把它叫做“夜猫子”。而我国古代商周时期的盛酒器——青铜卣，则多被用于迎神和祭祖，主要具有祭祀和宴飨功能，是宗庙里常用的祭器之一，且还是专门盛香酒的祭器。其造型通常为椭圆形、垂腹、圈足，在商代多装饰兽面纹、夔纹、鸮形纹，西周时期后多见鸟纹。其中构思奇特的鸮形卣，就是商代青铜器中一朵永不凋零的奇葩。

鸮与其他鸟类不同的一个重要特征，是有一双惹人注意的大眼睛。并且两眼不是在面颊的两侧，而是在正前方；同时眼球四周，还有称作“面盘”的放射状羽毛，这一特点在青铜鸮形卣上表现得十分明显。在商代社会里，宗教世界观占据着支配地位。然而青铜器作为祭祀活动中重要的礼器，用鸮这类鸟的形象来铸造有其特殊的历史渊源。商人的图腾中尚鬼，鸮昼伏夜出被认为是冥界的使者，可沟通神鬼。且对于当时的农业文明中，鸮是益鸟也被尊崇为丰收之神。另外鸮是一种猛禽，还象征着英勇聪慧。故青铜鸮形卣在当时广受欢迎，可谓理所当然。

这类青铜鸮形卣中数最“呆萌”、最可爱的，笔者认为是与山西博物院藏的鸮卣如出一辙、现藏于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通高19、口径11.5厘米的“商代铜铸鸮形卣”（图1）。此鸮卣为河南省安阳市大司空村539号墓出土。其平面呈椭圆形，器物造型似两只背部相连、昂首站立的鸮。盖隆起作鸮首之形，鸮喙突起如鋬耳，顶上有四阿屋形钮。器身口部较直，肩部外鼓，圜底；形似收翅挺胸的枭身。四足粗矮，也作鸮足之形。在卣颈两侧有半环耳，内套索状提梁。卣盖沿及器颈沿各饰一周连珠纹，器表纹饰除鸮的羽翼、毛角和腹部羽片外，其余空间在云雷纹上饰以凤鸟（肩部）、兽面（腹部）、双龙纹（足部）。特别引人注目的是，在素净的器外底上还有阴线的蟠龙纹一条。此鸮形卣属于殷墟中期，分期明确，可作这类铜卣的标准器。

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是现藏于湖北省应城市博物馆、高25厘米的“商青铜鸮形提梁卣”（图2）。其器型为两相背部鸮形，盖为鸮首，鸮喙翘出，面饰兽面纹，器身饰鸮翼，足素面。肩饰对耳，内穿绳索形提梁。此器笔者认为最出彩的，是鸮往上抬的眼睛和喙部，其神鸟的“高贵”与“傲慢”，在此鸮形卣中表现得淋漓尽致、入木三分。

虽流失海外，但声名显赫的，则有现藏于美国华盛顿的弗利尔美术馆“镇馆之宝”，高24.2、口径21.5厘米的“商鸮形提梁卣”（图3）。其器型为两个背立鸮形，四足内空。盖、腹部扉棱四道，肩部对称兽首形鼻，提梁虽失却瑕不掩瑜。盖为鸮首，腹为鸮身，鸮翅和侧腹加饰立鸟纹，底饰龙纹，通体以云雷纹为地。此鸮形卣尽管历史久远，但纹饰清晰、质感稳重，不失为商代青铜器杰作。

不过笔者认为最形象、逼真的，还是现藏于英国剑桥大学菲茨威廉博物馆，高16.5厘米的“商代鸮形提梁卣”（图4）。其器型为两个背立鸮形，盖面为鸮首，器身为鸮身，肩有兽首形鼻，提梁已失。通体以云雷纹为地。最主要的，是大家请看鸮形卣两侧凸出的尖喙，以及有爪的四足，即可知笔者此言不虚。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这类商代青铜鸮形卣在目前的文物界，还有“愤怒的小鸟”之网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