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奎龄(1885-1967)、刘继卣(1918-1983)父子。前者是中国近现代美术史开派巨匠,动物画一代宗师,被誉为“全能画家”。后者新中国连环画奠基人,中国近现代美术史上人物画、动物画一代宗师,被誉为当代画圣。刘奎龄画虎兼工带写,画的比较温和。刘继卣更写意一些,常把动物形象在写实基础上加以夸张,善于捕捉动物动作过渡的瞬间动态,表现出比生活中更为完美的形象,并赋予动物以拟人化的情感,但画法上并无特别突破之处。
胡爽庵(1916.12—1988.10),画水墨写意虎,笔墨酣畅,有“虎痴”之美誉。
但上述几位大家,画虎几类,并无显着的创新之处。
冯大中(1949~)画工笔虎,笔法如同丝绣发编,以破锋笔细丝而成,“丝毛”尽精刻微柔韧蓬松的毛绒不落笔痕,毛色的光泽感也表现出来,但又回到了传统的工笔画上。
虎为百兽之王,是强壮、威武、勇气和胆魄的象征,代表威严、权力和荣耀,是表示吉祥、平安的瑞兽,象征压倒一切、所向无敌的威力和胆气。俗语云,画虎画皮难画骨。不管怎么画,画出虎的外在形象不是唯一技能,能画出虎的威猛和气势,才是虎的魂魄和精神。而要表现这一点,中国画早就有标准,这便是六朝谢赫绘画“六法论”中的“骨法用笔”,也即后来所说的“书法用笔”。书法,是一切骨法的基础和基石,是大写意的骨和魂。我们发现,上面几位画虎大师,书法都不是他们的强项,写出的主要是画家字。还不如徐悲鸿,书法学康有为,颇具功力。仅仅从这一点,王阔海先生所画写意虎,就与他们从根本上区别开来。我们知道,王阔海先生的书法功夫深厚,笔力洞达,尤其是章草,如乱石铺街,大小错落,深得“道法自然”之高妙。无论是画正面虎、回头虎、卧虎、侧身虎还是山中虎,除了“王阔海新‘六法论’”中以“中国画素描”以线造型上的准确把握之外,笔墨的书写性,也是王阔海先生的最大特点和优势,由此而在内力上得其骨,在神态上得其威,在笔墨上得其韵致,与书法诗文和题跋印章,巧妙组合,构筑出一幅幅完整的虎虎有生气的画面。
再看画驴。黄胄以画驴着称。黄胄的绘画成就,得益于大量的速写,其主要成果体现在大量新疆少数民族人物速写稿。黄胄擅长人物画之外,还以画驴着称,在画坛被戏称为“驴贩子”。驴子在新疆随处可见,是黄胄笔下的常见形象,黄胄在新疆下乡时,画了大量的毛驴速写。黄胄被关进“牛棚”,放养了三年的驴。长时间与驴接触,使他与驴结下了不解情缘,所画的驴子或单个或群居,千姿百态,形态可掬。然而,与人物画一样,在其作品有意保留速写元素形成其独特的风格,也因速写元素的大量保留,给人一种书法用笔与写意性未能完成的感觉。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黄胄的书法不过关,等后来意识到这个问题再补课的时候,因天不假年始终未能完成这一课,那么画的写意性自然就谈不上。不管什么画法,纯粹才是其显着而稳定的特质。与黄胄先生之相比,王阔海先生的大写意毛驴,用的是新“六法论”中“中国画素描”和传统骨法中的书法用笔,既不失其形态特征,又充满着浓郁的笔墨情调,尤其是《百驴图》长卷,与黄胄先生所画毛驴相比,其书写性与书卷气更加浓厚,达到了中国画写意的至高境界。
我们再看王阔海先生的大写意牛。绘画史上画牛,诸如著名的韩滉《五牛图》等,是经典的工笔画法,与写意牛尤其是王阔海先生的大写意牛,没有可比性,于此我们不论。能与之相比的,也只有现代李可染先生。李可染先生有着中西两种画法的基础背景,有必要先简单看一下其简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