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画像拓片
龙年注定是一个热闹的年份。新春伊始,一枚小小的龙票最先让中国收藏市场热闹起来,面值24元的整版壬辰年(龙年)特种邮票,“期货”价从年前40多元涨至180元,上市不到半天更是连连翻倍。不仅如此,这一轮龙票的全新形象设计还引发一场对中国龙精神定义的网上热议,争论的焦点不完全局限于红金大龙是否更接近先人崇拜的图腾形象,而是中国应该以什么样的心态直对新的世界变化,方寸之间见精神,也成为中国第一枚邮票“大清龙票”问世以来从未发生过的新邮现象。
从新石器时代出现的原始龙雕,到演变为华夏民族的图腾并逐渐艺术多元化,龙始终与我们形影不离。
美哉,中华第一玉龙
一条高26厘米、沁斑若鳞、几乎弯成满月的C形墨绿色玉龙,曾经被它的发现者捡回家充当乡下孩子的玩具,要不是后来被鉴定为红山文化的代表作,以“中华第一龙”之誉入藏中国国家博物馆,其发现地内蒙古翁牛特旗三星他拉村至今可能还是一个看起来让人有点儿晕乎的地名。
一龙一传奇。如果它的传奇只有考古学者眼里那些彰显红山文化的玉猪龙特征,我们能看到的也就是随手可搜的网络内容:吻部前伸,略向上弯曲,嘴紧闭,鼻端截平,上端边起锐利的棱线,端面近椭圆形,有对称双圆洞为鼻孔;双眼凸起,前角圆而起棱,眼尾细长上翘;额刻细密的方格网状……越是深究,它所传递给我们的信息越发神秘莫言:一枚如此巨大的远古玉器何以孤零零地悄然落单?何以独自度过漫长的五千年而不被发现?它的梦乡离地面仅隔半米之距,那是村北的一片山岗,古有卧龙在岗一说,难道它只是一个巧到不能再巧的巧合。
它的出现唤醒了形形色色的中华龙。其中就有16年后在位于河南省濮阳县城西水坡仰韶文化遗址发现的用蚌壳精心摆塑的龙,长178厘米、高67厘米,昂首弓身,呈腾飞状,十分壮观。经考证,考古学者鉴定此龙已有六千年历史。而有的文化学者竟据此肯定地说:“黄帝乘龙升天这一中国最古老的传说,被在该墓葬所出土的‘乘龙升天’蚌壳摆塑所证实,‘乘龙升天’是传说,却系历史的真实反映。”
对于龙年和龙的传人而言,龙的历史就是我们的民族历史,没有第一,只有惟一。如果有谁一定想要得到谜底,那就把它当作龙年的一个灯谜来猜吧。
奇哉,中华第一龙陶
一条浑身布满黑红鳞片的盘龙,浮现在一个四千年前的彩绘陶盘之中,使我们再次强烈地感受到华夏文明史上龙文化的艺术魅力。
作为陶制礼器——彩绘龙纹陶盘,它不但获得“中华第一龙陶”的美誉,还绘有独一无二口衔松枝的有齿龙。而作为一件与龙有关的直接物证,它的出土再次引发了一场龙之源的深入探究:我们祖先崇拜的图腾到底是来自真实的龙还是想象出来的龙?如果是真实的,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身首不一的猪首龙、马首龙、鳄首龙甚至鹿首龙等?如果不是真实的,为什么又会出现统一不变的蟒状龙身?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考古界对彩绘龙纹陶盘做出的一个重要推测,即从陶寺遗址的龙纹陶盘开始,我国的龙形象开始演变发展,一直延续至今。可以肯定的是,今天的龙较之彩绘龙纹陶盘上的龙,不仅仅是少了几分神秘,多了几分真实,而是在形象上更加完美,气势上更加精神。
作为艺术品欣赏,这件彩绘龙纹陶盘在创作上的可贵之处,首先是不因陶盘本身工艺的简单粗糙而草率落笔,再是利用巧妙的构思,将龙体的色彩变化与陶盘的彩绘融为一体。初看是盘色,细看是盘龙,能够完美而完整地做到这一点,足以显示出远古时期的先人在原始绘画中对形象与色彩和谐美的艺术追求与创作水准。
壮哉,中华第一龙鼎
一只仅有青铜宝器司母戊鼎四分之一重、四分之三高的圆鼎,因“子龙”两字铭文,不仅被考古界将其与司母戊鼎并称为鼎中“双壁”,更被收藏界推崇为“中华第一龙鼎”。
子龙鼎属目前已知最大的有铭圆鼎,也是最早出现龙字的青铜器。当它在中国国家博物馆首次现身,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起初,它的神秘来历像最早的龙一样只有传说,有的说它可能在上世纪20年代出土于河南辉县,有的说它极有可能出自辉县琉璃阁商代晚期的中字形大墓。不管是可能还是极有可能,都无法掩饰它的精美绝伦:鼎型浑圆凝重,颈部所饰尤为繁复。一是有首无身饕餮纹,瓶形角;二是身首完整饕餮纹,爪后有长距,以凸起的鼻梁部位为对称轴线,躯干向两侧同时展开,形成一首双身的奇观;两类饕餮纹相间环列,使整个饕餮纹带由一个单元纹样向左右两方反复连续伸展构成,整齐而富有节奏感。器足上端所饰饕餮纹,卷角如羊,角尖部内卷并高高凸起,动感十足。如非专业考古人士,整个大鼎看上去就是一个字——美!好在内壁近口缘处铸有的铭文“子龙”还算好认,“龙”字以双线勾勒,整体像一个腾身而立尾部向上盘卷的龙形,谁都能一眼看明白。
龙年将至,有关龙的传说我们还有多少未解之谜,还有多少与龙有关的故事在延续。转眼之间,属于我们的龙又会长大一岁,又会在水赛龙舟,在地舞金龙,在天放龙筝……那一刻,我们对于龙曾经有过的太多好奇、太多敬畏、太多自豪,都将化作龙年的第一朵礼花,在腾飞中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