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背负多么沉重的历史,书札就能够承载多么旖旎的风月
能够背负多么沉重的历史,书札就能够承载多么旖旎的风月。明代的文人,最大程度地把风雅情趣充溢在生活的方方面面,写信时也是如此,尤其是如果信件是出自书画家之手,就更能从形式到内容同时给人以美感。
明朝大画家文徵明写信喜用青或绿的染色笺纸,略带明亮色调的纸张衬得他规整典丽的行草书越发俊拔。他与一个号为“琴山先生”的朋友很久没有见面,就将自己最近新作的诗与一张古琴一起送去,以表达怀想之情。“扫地焚香习燕清,萧然一室谢将迎。坐移白日花间影,睡起春禽竹外声。心远不妨人境寂,道深殊觉世缘轻。却怜不及濂溪子,能令窗前草自生。”诗里描述了自己享受避世清隐的生活,不能像周濂溪那样抱有儒家怀爱万物的志向。这首诗在北京保利拍卖行拍出的曾为《石渠宝笈》著录的文徵明《杂咏诗卷》中,题名为“静隐”,并且也收录在文徵明的《甫田集》中。大概是吴门的文人都给人这种恬淡无争的感觉,后来有不少著录书把这首诗归在沈周的名下,郁逢庆的《续书画题跋记》甚至注明这是沈周八十一岁的作品。明清两代的书画著录有许多耳闻转抄的情况,差错讹误在所难免,这通信札墨迹也为我们解决了一首诗作的归属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