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达作品《簪花仕女图》
刘晓璇作品《串》
提及英国伦敦
这并不是中国设计军团在世界上的首次亮相,但对于正在崛起的中国设计来说,这次展览是展示中国设计现状的一个窗口,可以进一步加强英国观众对中国设计的认识和了解。近日,著名平面设计师、中央美术学院
贵滢作品《凝聚》
拍卖不是此行的目的
北京晨报:11月份即将在苏富比画廊举办的
王敏:去年我到美国丹佛参加世界
北京晨报:苏富比以拍卖闻名于世,在苏富比做展览的优势是什么?
王敏:苏富比画廊是进出苏富比的必经之地,很多有影响力的评论家和收藏家经常会去苏富比参加拍卖活动,所以这样的展览可以让这些业界高端人士有机会看到中国年轻设计师的作品。此外,我们计划在展出之后,把展品就地拍卖,一方面减少运输回国的负担,也可以让这些刚毕业的学生接受一下市场检验。但是拍卖并不是此行的目的。
淘汰倾向西化的作品
北京晨报:策展人贾尼斯・布莱克本是否亲自来挑选展品?挑选标准是什么?
王敏:贾尼斯来了北京,她看了学生们的作品后非常感兴趣。我们只负责联合各专业的老师推荐作品,决定权在策展人。每位策展人挑选的角度都不会相同,我们非常尊重她的选择。她一定会考虑这些展品是否适合做展览。
郑涛:我想她挑选的作品符合三个原则:当代的、手工的和中国的。她选择的都是具有中国特色的,倾向于西化的作品统统被她淘汰掉。创意茶具这类作品,她就比较欣赏。
设计教育渐同步国际
北京晨报:如何理解展览的名字?
郑涛:名字是吴帆老师起的,“UnfoldingLandscape”直译为“展现的风景”,用意是,中国设计犹如卷轴画一样慢慢打开,逐步亮相在世人面前。这次的展览只是一个未完全翻开的卷轴画,后续还有更多可以展现的风景。
北京晨报:中国设计师在国际舞台上一次次亮相,中国设计的地位是否会随之提升?
王敏:改革开放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的设计界是非常没有自信心的,设计师只好进行大量模仿,先是模仿香港设计师,再学台湾设计师,后来开始学日本和欧美。但是在过去这十年,我们的设计教育有了非常大的发展。中央美院在课程设置上,在观念上一直跟国外一流设计学院保持同步。2009年,美国《商业周刊》在介绍设计教学的专刊里,把美院评为世界最好的30所设计学院之一,这也是内地唯一的一所高校。我想也是因为设计教育的进步,整个设计界的状况也在慢慢转变,这十年中国也培养了不少优秀设计师。
北京晨报:除了设计教育的进步,哪些重大事件对中国设计的发展起到关键作用?
王敏:我认为中国设计师的自信和北京奥运会的举办有很大关系,奥运期间央美团队参与了包括金镶玉奖牌、标识等的设计,很多在校生也参与其中,奥运史上也没有由学校团队做设计项目的先例,最终我们的团队得到了一致好评,中国设计团队也开始引起国际关注。
尹相锟:检验一下自己的原创
尹相锟的《适者》系列和我们日常佩戴的胸针似乎不太一样,他的作品以鱼为原型,意图用鱼来隐喻现代人受环境影响而表现出来的状态和变化,希望由此引发大家的思考。
和许多美院毕业的学生一样,尹相锟从小学开始学习素描和色彩,接受正规美术训练,高考时他以全国第七名的成绩考取
2010年,尹相锟顺利毕业。毕业后同学们大多转行,有的去报社当了编辑,有的成了自由职业者,只有他一人还在坚持做首饰设计。“美院的首饰设计不像传统的珠宝镶嵌专业,它比较偏重概念,偏向于纯艺术,着重饰品和人之间的关系,这样我们做出来的首饰比较像艺术品,市场上真正能接受的人并不多。”尹相锟说,自己也曾去首饰公司工作过,但是觉得在公司里很难表达自己的想法。
毕业之前,他在798“火车头广场”附近租下一个30平方米的小店,取名“骸”,店里售卖自己手工制作的首饰,还代理一些首饰品牌。刚开业时,“有时候一整天只有两位顾客光顾。”日子虽然辛苦,尹相锟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现在他不但收回了当初投入的成本,还计划着开第二间小店。“新店里只会出售我自己的东西,我还是想再检验一下,看自己原创的东西能否有更好的市场。”尹相锟说,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做小众市场,“喜欢我的东西的人基本都是设计师,还有一些是搞艺术的,他们对佩戴的饰品有更多需求。”提及未来,尹相锟说:“我想一方面加强原创产品的推广,另外就是自己再多做一些新产品,让产品更加丰富。”
霍奕瑾:一个互相认识的机会
霍奕瑾的系列作品《流彩》充满传统文化韵味。简约时尚的茶盘设计,特殊的感温涂层涂在茶盘表面,在功夫茶特有的复杂程序中,人们可以看到温度和水流作用于茶盘的奇妙结果。霍奕瑾说,自己的灵感来源于古老的钧窑瓷器和唐三彩。“在中国传统的造物精神中,自然因素与工艺水平有着同等重要的地位。唐三彩在烧制过程中,颜色的自然流淌、融合,是它最重要的魅力所在。而八百多年前的钧瓷同样沿袭了这种造物精神,单色的釉料在高温和火焰的作用下产生随机变化,变幻出不可控制的颜色和形状,这件变色茶盘的设计即起源于此,强调偶然性和用户体验。”
霍奕瑾的求学经历有些与众不同。从小霍奕瑾就喜欢在墙上地上乱写乱画,上小学前,他开始学美术,后来又学了中国画和书法。直到上高二,他才下决心考美院,并开始系统学习素描,备战高考。“当时特别崇拜能把东西画得很像的同学。考美术专业需要有特别扎实的基本功,‘半路出家’的我毕竟没有那么自信,所以就考了设计学院。”入学后,霍奕瑾对纯艺术专业一直“不死心”,全部选修课都选了国画、雕塑等专业。到大二选专业时,他也顺理成章选取了自认为设计学院里最靠近纯艺术的专业――家居产品设计。
随着课程不断深入,霍奕瑾逐渐改变了对自己专业的理解,“以前觉得我们专业就是在做雕塑,挖一个凹就是一件容器,但是现在我觉得产品设计是一件很独立的学科,它关乎一种生活方式。常听很多人评论,哪件东西好,哪件不好,但是我觉得作为产品设计师,应该讨论的是我们需要什么东西,或者不需要什么东西。”
2011年毕业后,霍奕瑾并没有急着进公司工作,“其实毕业展上有非常多的就业机会,但我并不喜欢朝九晚五的工作方式。”现在,他和几位同学组成了一个小团队,接一些设计工作。他笑称:“我们的结构比较松散,我想明年申请出国,还有人要考研,大家都有各自的打算,所以空闲时间就一起做一些事情。”目前,除了和同学一起做设计,霍奕瑾还在一所设计学校教课,也找到人正在小批量加工自己的作品。
对于这次难得的苏富比展出机会,霍奕瑾自然非常珍惜。在得知作品被策展人选中之后,霍奕瑾还专门找到老师“理论”,“既然他们不喝功夫茶,那么我的作品为什么还要被拿去展览?老师回答说,不去怎么知道他们的想法?我觉得老师是对的,他们怎样看待中国设计,怎样理解中国的生活方式,他们认为什么东西好,什么不好,完全都可以通过这个展览检验出来。他们可以通过这次展览认识我,于我而言,更重要的是认识他们。”
杜艳芳:镜头里回到无忧童年
“白杜谣是我的家乡,小时候,爸爸妈妈一直在外地工作,我和爷爷奶奶生活在白杜谣。随着年龄增长,小学五年级起我离开白杜谣,去县里、省里读书,从此离家乡越来越远,这种遥远逐渐从空间距离转化到我的内心,对现实社会的恐惧,对周边这个浮躁的城市感到冰冷,家乡的一草一木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梦里,从来没有离开过我,这就自然地将我的热情推到心灵最洁净的那块土地――白杜谣,那些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
杜艳芳的作品充满了淡淡的怀旧气息,这种独特的韵味正是运用传统水墨绘画与当代摄影结合的视觉形式以及超现实主义“粘贴”创作手法创作出来的。“照片里的小女孩们是临时找的,大多是邻居家的孩子,她们也都是父母出去工作了,由爷爷奶奶带着。我让她们在我家的老房子里、小学校园、河边、草垛上,摆出与我儿时生活相似的样子:踢毽子、端着碗吃饭、坐在床上发呆、坐小板凳上洗脸、喂鸡、去河边挑水、摸鱼……特别自由,特别快乐。”在做这一系列作品的那段时间,杜艳芳仿佛再次回到那段记忆里的美好时光。
因为家里没有“美术基因”,杜艳芳小时候并没有学过画画。高中时期,一直负责画黑板报的她有一次被一位老师问到是不是学过绘画。老师的这句话点醒了杜艳芳。高二起,她开始系统学习素描和色彩,之后顺理成章考上了美院,还背着家里人偷偷选了摄影专业。杜艳芳的妈妈以前是开影楼的,爸爸是摄影发烧友,而她在选择这个专业之前,压根儿没怎么碰过相机。“我爸认为学摄影没前途,他常说如果我学了摄影,大不了和我妈一样开个影楼。所以直到美院毕业时,父母才知道我的专业。”
毕业后,杜艳芳在环铁开了一间工作室,做自己的作品,也帮其他艺术家做照片的后期处理。目前,她正在筹备自己的展览,“未来三年内,我希望自己能有机会出国游学。”
本版撰文晨报记者张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