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林奇出生于1946年,早年他在美术学院学习,后在70年代搬去洛杉矶,在那里他以实验性的邪典片《橡皮头》(Eraserhead)开始了电影生涯。但是他从未放弃过绘画。如今,林奇迎来了他艺术家生涯的一次复兴:在2007年巴黎卡地亚基金会的展览后,他在纽约的Tilton画廊,及洛杉矶KayneGriffinCorcoran画廊的新空间作过多次展览,此外在德国和丹麦也有展出,同时还通过Steidl出版社发行了画册。Art+Auction主编BenjaminGenocchio在林奇好莱坞的家中采访了这位多才多艺的导演。
你在美术学院的经历如何影响了你?
高中毕业后,我在波士顿美术馆附属美院(SchooloftheMuseumofFineArts,inBoston)上学,但是我不喜欢那里。之后我转去费城的宾夕法尼亚美术学院。那里的老师是真正的画家,而我当时也想成为一名画家。其实我在学院并没学到很多,但我认为美术学院最重要的意义在于你能结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你也会督促自己进取,努力工作。另外,费城给了我极大影响。那时的费城堕落、脏乱、暴力,城市似乎生了病。
我对这种城市氛围很着迷,那种美学与整个城市塑造了我的艺术家的视野。我经常说《橡皮头》是我的费城故事。
你作品的灵感来源是什么?
我的母亲出生于布鲁克林,我的父亲来自蒙大拿。从父亲那里我得到了对自然现象的热爱,而受母亲的影响,我热爱烟雾、火焰、工业、机器和都市。这些事物总是以某种方式活跃在我的作品里。
你如何决定做电影的?
我是由绘画转向电影的。希望把绘画制作成动态的想法将我带入了电影创作。那时我对电影、好莱坞、制片公司一无所知。绘画是我一直想做的事,在艺术学院的时候,我创作了很多看起来像绘画的短片。而碰巧这些都是影像作品,充满了人物,情绪,和声音。
在你投入电影工作的时候,你的美术创作发生了怎样的改变?
我不断的画,只不过我很少参加展览,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根本不展览,除了几次在洛杉矶的Corcoran画廊和一次在纽约的LeoCastelli画廊。但是我一直在创作。如果我手头缺钱,我就在纸上画,当我富裕的时候,我便开始架上绘画。
在我看来,你创作了很多充满想象力的,或是描绘性的,还有意识流般的拼贴画和纸上手稿,那么你的工作过程是怎样的?你为什么在作品中使用文字?
我总是随着想法走。如果是画手稿,我有一个灵感,通常我会很快画出来,如果画里有文字,都是最后才加进去的,作为对故事的注解或者是因为我喜欢某些特定词语的形状。而对于用颜料的架上绘画,尽管灵感来了我也通常会画很久。但是这两种绘画形式都有一样的创作过程,即由想法主导。只不过架上绘画耗时久一点,需要更多时间来构思,也取决于我是否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你喜欢或者说欣赏哪些艺术家?
弗朗西斯·培根(FrancisBacon)的作品我极为喜爱。其次是爱德华·金霍尔茨(EdwardKienholz),70年代当去洛杉矶的时候我发现了他,他是我一直喜欢的艺术家。我去Barney’sBeanery酒吧是因为金霍尔茨的雕塑。我还喜欢乔治·巴塞利玆(GeorgBaselitz)和卢西恩·弗洛伊德(LucianFreud)
在经历这么长时间的电影创作后,是什么把你又带回到艺术世界?
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时代。过去,若一个人在某个领域非常成功,如果他也作画,大家会觉得他是业余的或者只是玩玩而已,或是恶心他。现在不同了,大家对任何事的想法都非常灵活,如果一个人只做一件事,人们甚至会觉得那很荒谬。现在有这种自由,能让想法带着你走到任何地方。这正是我所喜欢的。
通过展览你的作品,你希望得到什么效果?
不论卖出与否,我都会创作艺术。但是我喜欢我的作品能够被卖出去——不是为了钱,而仅仅因为有人想买你作品而感到满足。能拥有一副绘画会让人感到极为快乐,而若那画是我的作品,我便会感到非常欣喜。(翻译:王懿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