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博物馆开馆当天,举行了著名国画家梁世雄的书画个展开幕式。南海不仅历史上名家辈出,当代也涌现出一批书画名人,潘嘉俊、陈永锵、李劲堃、招炽挺等南海籍画家当天都在开幕式上亮相,雕塑大师潘鹤也特意出席了开幕式。而今年刚刚80岁的梁世雄推掉了许多展览邀请,特意回家乡南海举办书画个展,并向家乡博物馆捐赠了一幅8尺大画《云海松风映朝晖》。作为曾经的广州美院国画系主任,梁世雄师从关、黎等前辈大师,深得岭南派精髓。同时,他博采北方众家之长,风格“巧融南与北”。而更令人瞩目的是,他是著名古文字学家、考古学家、收藏家、书法家容庚的女婿,得益于容庚先生点拨,他几十年坚持写书法,积累了上千幅书法作品,首次精选出一部分予以展出。书法手卷《滕王阁序》气势不凡,引人关注。展览之际,他特别与南方日报记者分享了学习书法的经历。
笔墨吸收北方雄奇之风
南方日报:许多人评价您的绘画作品既有岭南山水的秀丽,又有北方山水的雄强,这是什么原因?
梁世雄:1953年我进入中南美专(后改为广州美院)学习后,一直跟随关、黎两位老师,毕业后留在广州美院国画系至今已经过了60年。关、黎两位老师对我的影响最大。但作为一个画家,眼界必须开阔,所以我也接触了很多北方画家。上世纪80年我到北京国画研究小组—颐和园里面的“藻锏堂”画了一个月的画,和黄胄、许麟庐等名家在一起画画,很自然受到北方画家创作的影响。
关、黎两位大师当年在广州美院国画系办学思路非常开阔,力所能及把外地老一辈名家都请来这里讲课,没有门派之芥蒂。李可染、潘天寿、陆俨少、傅抱石、石鲁都曾来广州美院讲课,对我们的思想影响很大。
南方日报:有人评论你的书法修养与绘画是的互益,尤其您山水画里的线条许多都以书法笔墨“写”出来,笔墨韵味十足。
梁世雄:我认为国画家必须重视写书法。当年我在广州美院国画系任教的时候,有两件事对我触动很大。一是关老当年非常重视书法,经常让我请老一辈书法家来美院讲课,我与黄文宽、黄子厚、李曲斋、秦咢生等老一辈书法家都非常熟悉,经常一起切磋书法。二是上世纪80年代我去浙江美院开会,参观国画系的教室,却意外看到学生的素描室挂满了书法作品。浙江美院当时的院长是潘天寿,文人画传统保持得很好。回来后我就倡导在广州美院开设了书法专业,上世纪80年代开始招收书法的本科生和研究生,主要由尚涛负责。但不久以后,尚涛老师调去省画院,书法专业一度荒废。
习书路径要因人而异
南方日报:这次您特意举办书画展,展出了多年创作的书法精品,有何习书心得可以与我们分享?
梁世雄:首先是容庚先生的影响,他是著名的文字学家、书法家。平时谈话中他告诉我,历代有影响的大画家没有一个书法写不好的,此外,书法写不好也成不了大家,这是他非常明确的看法。因为他搞收藏和考古研究,对很多古代画家都有研究。这几句话对我影响很大。
容老家里碑帖很多,他告诉我喜欢哪一个就临摹那一个,他说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爱好不一样,不能只临摹一个人。他说好多老师教学生都是临摹王羲之,他觉得不科学,认为每个学生的性格、爱好、气质是不同的,不能只临摹一个碑帖,这点对我启发很大。我当时就请教他临哪个比较好,他说看你自己喜欢,最后我选择了唐代李北海,是比较雄健的笔法。
再后来,我又选择去临那些既是书法家又是画家的字,比如文征明、米芾。他们书画结合得浑然一体。再后来临摹一些汉碑,如《礼器碑》、《华山碑》,让自己的笔墨变得厚重,因为我觉得书法和国画很有关系,一度我写书法的时间比画画还要多。
我希望通过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大家,书法对学习国画太重要了。所谓的“气韵生动”、“骨法用笔”这些画论都是从书法转变来的。“爱画有情常泼墨,学书无日不临池”,几十年来我几乎每天都写书法,成为了一种习惯。
南方日报记者李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