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常人眼中的“问题少女”，曾经离家出走、早恋、自虐甚至自杀。每年夏天，在青春文学作家饶雪漫创办的主题为“我不是坏女孩”的夏令营中，一群有着“坏女孩”经历的少女，寻求着自己的人生突围。

摄影/赵亢

丫丫（化名），16岁，父母离异，因为早恋问题曾被母亲送进行走学校，多次转学后辍学，目前有一个年长她22岁的男友。多数时间，丫丫总是突然爆发，和男友时常吵闹，但之后又迅速和好。图为丫丫在嬉闹中不慎将男友的额头和手臂划伤。

2010年7月，丫丫来到北京，参加了主题为“我不是坏女孩”的夏令营。和丫丫一起的，是来自全国各地的20多位性格各异的女孩，年龄在14—18岁之间。图为参加夏令营的女孩蒙着眼睛，靠感觉和团队的协作，将一根绳子摆放成一个四方形。

她们小小年纪很难辨别是非，在社会上也难免误入歧途。图为女孩们手挽手互相鼓励着，一位女孩子的手臂上画着自己喜爱的图案。

她们有着一些相似的不符合她们年龄的生活经历：离家出走、早恋、自虐等等，还有些在很小的时候就有性经历，与男友在外同居。图为一个女孩远离大家的视野，独自蹲在围栏边，呆呆地看着里面的孔雀，一言不发。

每位参加夏令营的营员都认为，自己不是普通成长起来的女生，自己是有故事的。由于误解，一个女孩觉得自己受到其他女孩子的欺骗，在雨夜里独自躺在卧室的床上。

夏令营的主办方是青春文学作家饶雪漫和她的公司，参加夏令营的女孩都是饶雪漫的忠实读者。为期五天的夏令营，最主要的内容是心理辅导，心理游戏，帮助营员互相认识，表露善意。图为一个女孩讲述到她过去在酒吧的经历时，郁闷的将头埋在枕头下面，许久一言不发。

来自香港的小Y说话的声音总是小小的，“我不会歇斯底里的大声吵闹，那样也没有任何作用，自己的不幸没有必要和别人分享，我不知道对方是真的还是假的”。直到闭营前一天，小Y突然拿出了日记本，鼓起勇气，尽量放大声音念出了几日来的体会，破天荒地感谢了很多人，在场的女孩子都哭了。图为送别一位营友后，在酒店走廊的尽头，小Y抱着一位男子小声哭泣。

闭营那天，几乎所有的营员都表现出强烈的不舍，很多人未来的生活似乎将要被来京的这五天所改变，大家几乎是瞬间学会了沟通，女孩特有的表达，说悄悄话、互相写祝福、拥抱随处可见。图为一个女孩穿着自己最喜欢的蕾丝边裙子在阳光下散步。

从夏令营回来已经几个月，丫丫一直处于“宅”的生活。虽然远离了过去的朋友圈子，但是生活似乎在潜移默化中改变。2010年10月26日，在母亲和男友的鼓励下，丫丫开了一家网店，主要经营少女服装。同时，丫丫和妈妈的关系也有所缓解。图为丫丫端着一杯水静静的坐在凳子上说：“我现在很宅。”

“我们之前不太交流的，她基本不和我说太多，我想她可能看我太失败了。到现在为止，我对她有很深的愧疚感，觉得是我失败的婚姻造成了她现在的一些生活现状”，丫丫的妈妈呆呆地喃喃自语。她认为孩子逐渐学会了克制，但在谈到多年前的一次母女经历时，妈妈自己却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丫丫调皮的用手指比划着说道“冷静，要冷静”。

图为丫丫整理出多年前她的同学和老师给她写的小纸条。夏令营过后，孩子们基本渡过了她们“人生节点的难关”，基本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轨道，她们迫切地需要周围的人用平等的态度对待她们。不要因为她们进过行走学校，或者有过过激的行为，就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们。她们也希望回到主流价值观的方向（父母、老师、爱她们的人的期待），慢慢地适应他们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