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导读:

   李德哲李人毅刘永贵黄维耿安顺李志向何家英刘文选王超王乘曾迎春杨之光林之源关山月

人民美术网 > 理论 > 熊广琴:画画不仅是技术更是学问(图)

熊广琴:画画不仅是技术更是学问(图)

2014-09-18 11:06 文章来源:北京商报  作者:rd,  分享到微信
扫描二维码转发分享

女画家熊广琴

作为中国国家博物馆专职画家,熊广琴的艺术作品清新淡雅,具有鲜明的民族风格和浓郁的人文情怀,画面沉静中弥散出江浙才女多思敏感而又偏执一端的特性;笔墨里更多凝炼和圆厚,简约高华中透着几分现代意韵。熊广琴的写意花鸟作品蕴藏着很多中国文化元素,在对自然物象的描述中,追求更具人格的象征意味和精神性的东西。

北京商报:您与郎绍君、薛永年等理论家有过一些交往,在您看来,艺术理论的提升对创作有怎样的影响?

熊广琴:郎绍君、薛永年两位不仅是理论大家而且早年都是学画的,书画方面有很高的造诣,向他们请教受益良多。特别是郎绍君和徐如黛两位老师,徐老师也画花鸟,我每有新作就拿过去,摊开来,三人展开讨论,让他们批评,同时研究一些问题。

 

 

画画不仅要手上功夫,更是一门学问。在这个时代做艺术不仅要熟谙中国美术史和相关理论知识,还要熟悉西方的,对各种艺术思潮和现象要有深度思考。这些理性思索也使我的创作始终不离中道。但审美是感性的,艺术创作还是以感性为主。我的体会是,感性像个孩童,可爱,你得惯着他、依着他甚至纵着他,不能跟他拧着来;理性像个睿智的长者,严慈,你得敬着它、尊着他,让他站在孩童的背后。其实孩童的“最喜小儿无赖”,全是仗着这位老人的势而浑然不觉。

北京商报:还有个细节想问您,我注意到您写贵州的那组文章里人物都姓林,贵州人都姓林吗?还有您对独自劳动的女性好像格外关注,能说说其中的缘故吗?

熊广琴:当然不都姓林,因我写的都是真人实事,怕打扰了他们的生活,就都让他们姓了林,因为林妹妹家人丁稀少。捧林妹妹的场就是捧曹雪芹的场;而且,你看他把那个“黛”字(中国文人眼中最美的颜色)给了他心中最钟爱的角色,这一切多么意味深长啊。只有一个我让他姓了牛。我戏称自己就是个“做牛做马”的人,像牛那样埋头干活;但又要不时抬头看路—马首是瞻,辨识方向。那些劳动的女性让我感同身受,所有的劳动都是平实、严肃甚至严峻的。风花雪月等于花拳绣腿。

北京商报:创作与艺术家个性、思想紧密相关,您的作品遵循着怎样的创作标准?

熊广琴:就我个人心性来讲其实特别喜欢画大写意,我有好几年学吴昌硕的经历。吴昌硕用复笔,宽容度大,易上手,故学他的人多。但他这个套子易进难出,你看他这一路那么多大名家里只有潘天寿化脱干净了。我早些年也有浓重的吴昌硕影子,后来通过转益多师和写生,慢慢把吴昌硕的东西内化了。吴昌硕“画气不画形”,是拿笔墨筑长城;画气又画形的是潘天寿,他的作品是疾风劲草,是一个绝唱。他们处在那样一个需要竭力抗争勇于牺牲的大时代里;时代的巨大压力和高蹈的精神追求是画大写意的重要条件。

全球化是资本全球化,这样的时代令多少高蹈的灵魂无奈昏昏欲睡啊。后来的这些年,我慢慢往小写意地带稍作挪移,偏向幽美宁静,承续了沈周、陈淳、恽南田的路子。这是典型的文人写意画之路,讲究诗书画三位一体。其实质是人艺双修,最高境界是天人合一。

 

 

北京商报:您在绘画、书法和文章等几个方面用功很深,有人称您是文人气质型画家,作品渗透着书卷气和古意,您是如何看待的?

熊广琴:人的气质在我看来很重要的一点表现在他看待世界的眼光,鲁迅和托尔斯泰的人格魅力并不是因为个人道德上的完美无缺,而是对这个世界对苍生深沉而深切的悲悯情怀。一个没有悲悯心的人是不配写作的。所谓书卷气和古意,主要是因为经典文化和法度的濡染修炼,有评论家提到这一点,只是对我的鼓励而已,另一方面也得感谢天恩,因为我遇见过读书更多、修炼更勤的人,但人和艺通观起来,终究是一个“不通”,更遑论“化”字。我其实修炼的还很不够,还在努力。

北京商报:这些年来您创作最大的进步是什么?

熊广琴:在传统文人画这条道路上修行,比马拉松还漫长,三五年的修炼一点不显。记得十年前,我请田黎明老师看我的两组画,他指着2003年的焦墨这组说:“这个笔墨已经有了品格”,而另一组则是1999年画的没骨。笔墨的锤炼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几年的长进不是明眼人根本看不出来。

“揉碎桃花红满地,玉山倾倒再难扶”令曹雪芹无限叹惋,因为那是玉山啊!像倪云林、董其昌这一类人,笔下的山才是“玉山”,这全赖笔墨的修炼,没有了一点烟火气,整个境界跟着升华了。郎绍君曾对我说:“你看,董其昌的笔墨幽幽放光,像月亮。”经过磨炼,这些年来我的笔墨也逐渐去除火气变得纯粹多了,并了解了相关艺术规律,去掉了一些遮蔽,个性鲜明了许多。这是一个由技进道的过程。

北京商报:哪些作品或者言语能够体现您现在对艺术创作和创新的理解?

熊广琴:提到创新,现在,在回归传统的声浪中,又有人和创新一说杠上了。在我看来,创新只是一个大众化的提法,其实质是要创造出差异性来。这个世界是参差的,也正是鉴于这一点,佛才说“众生平等”。这个差异性就是个性,画出来不难做到,但要成立却是难上加难。

 

 

   克服了这个“难上难”才可谓创新。这个“难上难”就是李可染“要以最大的力气打进去,最大的功力打出来”这句老话。第一个“难”是“进去”,灵魂漫游在别人的世界里,并层层套上他人的衣服,自我是迷失的;第二个“难”是“出来”,脱去他人的衣装,穿上自己的,实质是一个去除层层遮蔽、灵魂回归的过程,最终出落一个“真我”—明心见性。

因此,创新不是要不要的问题;而是我们怎样理解创新的问题;落实在中国画范畴里,就是如何理解个性与共性的关系。

美是多样的,在创作上我的兴趣点其实非常多,但必须一一按住。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嫩逸之美”最打动我,令我生发出一再言说的热情。从《西湖四季图》、《静观系列》、《洛水风华系列》、《天穹花开系列》一直到今年的《河上花系列》,中间跨越了千山万水。也只有跨越了这个距离,才能见出真正的自我,

这个“真我”必然是新的,但这个新只是一种清新感。“诗画本一律,天工与清新。”苏轼这句话揭示了一条很重要的艺术规律,即出神入化的表达加上独特的生命感是一件好作品的两大特征;这样的好作品是超越时空、获得了永恒生命的。因此,画出好作品最重要。

写意花鸟和书法甚至写作都是很相似的,做到后来就是在写一个分寸感。宋玉的“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便道出了分寸感的重要,所以说我现在又多了宋玉这位老师。

北京商报:对于未来您是如何规划的?

熊广琴:规划?没有。苏东坡一生行走在民间,墨迹流传,不计其数,但传说跟他索字,有时会挨骂。不是不舍得一张字,是不愿心存挂碍。好像京剧《空城记》里诸葛孔明有句唱词:“我本卧龙岗上一散淡之人。”无挂碍,散淡,这样的状态离艺术的距离最切近,灵魂的声音也最清晰;一规划,全飞了。

 

首页上一页1下一页尾页
免责声明:人民美术网(www.peopleart.tv)除非特别注明,本站所转载的内容来源于互联网、微信公众号等公开渠道,不代表本站观点。转载的所有稿件的版权归原作者或机构所有,如事关不当,请联系删除。


人民收藏

鉴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