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2009年 181cmX227cm矿物色 箔 麻纸
最近这两年,俞旅葵的绘画视点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二十年前的“风景”观照中,只是多了一些时代气息和“怀旧感”。如2013年《新北京》和《老北京》, 这是中年时人生思虑成熟的标志,装饰般的现代笔意透着一份厚重和沉思。那些斑驳的《老墙》正是岁月剥蚀的块块“岩彩”铺就的包浆,让人们眷恋,却又无奈地 看着它们慢慢消失在记忆中,这又正是《殇》的主题。仿佛让我想起宋人姜夔在《扬州慢》中写到的“入其城则四顾萧条,寒水自碧,暮色渐起。”诗词和绘画的奥 妙之处,它们在某个时空的通感穿越,化解了视觉和心灵的界域,其美不可名状,即便是。《回望》则让我们在雪山脚下感受到一种阳光和消解融化的山川本色,方 块的山川本质更接近绘画的真实,这也是我们渐渐喜欢抽象绘画的原因。
关于“岩彩画”的命名有过诸多的讨论和论争,各个地方的称谓也不尽相同,如中国台湾地区称“胶彩画”,日本称“岩绘”,中国本土也有称“现代重彩 画”,我想这个名称似乎不是很重要,只是命名的侧重点不一样,但使用矿物和胶等材料的性质是一样的。以东京艺术大学为主要阵地的日本“岩绘”中,我们能找 到很多中国传统重彩绘画的影子,当然也有了推进和延展,如“箔”的使用,不仅限于金箔,拓展了其他金属如锡、铜、银等。在矿物方面出现了人工新岩色、水干 色等。而装饰性又是日本岩绘的重要视觉特性,如东山魁夷、平山郁夫、加山又造等人的绘画都具备这一特性。中国台湾的胶彩画是日本殖民的产物,虽一度遭到排 斥,但胶彩的称谓似乎很符合中国传统绘画的特质,在唐代张彦远的《历代名画记》中便已经提到胶彩使用的“胶材”,包含有鹿胶、鳔胶、牛角等,而各色矿石粉 末的调和便是金碧青绿绘画的显性特征。从唐代至今千年的岁月,矿物色绘的艺术传统不是简单的回归和复兴,其实也是绘画精神的回望和拜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