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期 紫檀有束腰 方马蹄足三屏风式扶手椅
收家具不追求
便宜只追求效率
广州日报:您拥有的老家具数量惊人,我很好奇您是怎么收来的?
蒋念慈:基本上就是以北京和上海为基地,从大行家手里直接收,有的人喜欢避开大行家,自己去收。他可能一天只能见到两件,但我这种方法可能一天能见到十 件。所以我能收的最多的原因是因为:我不追求最便宜,我只追求效率。最多的时候,是2003年非典期间,大家都不敢出来了,我不怕,那一个多月,四十尺的 货柜我大概收了几十个。
偶尔有一次,大概1998年的时候,我也曾经跟着大行家一起到小行家家里,有三轮车来接我们,这是到乡村收家具 的交通工具。当时我觉得奇怪,三轮车上为什么摆满了日用品?后来才知道,旧家具都是用这些日用品换过来的。农民没有钱的概念,你去跟他们买,他们不卖,用 脸盆、暖水瓶什么的换,反而更容易。不过这种情况在2003年之后就终止了。那段时间,中国的经济开始腾飞,买老家具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价格也越来越 贵……事实上,如果不算在拍卖市场上买的那些,最近十年我都没有再进过老家具。
收来的老家具,特别好的就自己留着、有些修复一下卖到海 外市场——老外非常喜欢这些东西。有些桌子我觉得破得都不能用了,但他们喜欢;再比如米斗,我转手了大概两万多个。老外用这个放报纸杂志。还有一些拆下来 的木板,可以用来做新家具。我用掉了大概三万两千多立方的旧木材,现在已经没剩多少了。
广州日报:您的收藏体系里,最顶级的宫廷家具也有,最普通的民间家具也有。所以我很好奇您是怎么看待材质这件事情的?您知道现在大部分的藏家还是认为这是家具收藏的第一要素。
蒋念慈:西方也曾经经历过这样的过程。他们的“富一代”最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家具呢:有繁琐装饰的——最好有象牙、玳瑁、绿松石这些名贵的配件就更好了。 其实直到现在,这种家具依然很贵。但到了“富二代”、“富三代”也成长起来之后,他们的眼光开始放宽,他们已经不怎么重视材质这件事情了,而是更加注重个 性。
我觉得同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中国,事实上已经开始发生。比如在过去,几乎所有中国人的第一个旅游地点都是北京,而且十之八九都要去 天安门。但现在的年轻人不会这样了,他们可能会选择其他城市,甚至是去野外,去别人从没有到过的地方,哪怕落后点也不怕。这是一种改变。收藏也一样。你能 想象一个害怕“撞包”、“撞衫”的年轻人去收藏和父辈同样的千篇一律的东西吗?新奇的、富有个性的东西一定更加吸引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