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锵 双英云岭振雄风 2016年
收藏周刊:您曾说过“活得越来越沉重”,为什么?
陈永锵:如果没有沉重感就不深沉,就会轻飘飘、浮躁。但我不是为了避免飘飘然就沉重,我曾经跟儿子讲,如果我不是家里最大的儿子,我太太不是家里最 大的姐姐,如果我不是当了官、领导,我也是画家,我有才气,可能相对来说会轻狂,相对潇洒。我曾写一副对联“两岸繁花不碍我,一川风雨且由它”。
我是潇洒不起来的人。但是理念上要潇洒。不要给自己太多的累赘,轻松面对。有人问我当了二十几年的官对我影响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我说是正面的,这 个经历使我懂得了团队精神,做领导不能什么都自己做,要发动大家积极性,留机会给别人。我的人生如果说遗憾,可能是没有当过兵,我觉得男子汉当过兵更好。 艺术爱好没有业余不业余,只有专心不专心。
美术学院不是培养画家的地方,画家的成长更重要靠探索实践
收藏周刊:您如何看待素描与中国画的关系?
陈永锵:我很喜欢陈丹青的很多观点,我们认识,虽然不常交往。他说:“素描是中国画的包袱”。但是,我觉得不能简单地这么讲。比如钱是累赘,但是不 是不要钱?在我看来,素描是科学的,科学有什么不好呢?我学过素描,伤害我了吗?相反是帮助了我,学过素描对画面的整体构造和质感有好处,如果当年有素描 课,八大山人肯定去上,这有什么不好呢?关键在于度如何把握。
收藏周刊:您说艺术不能教,我们该如何谈传承?
陈永锵:不是不能教,是无需教,使用工具,使用颜色这些基本的办法可以教。就如教幼儿发音,但无法教他说具体的内容是同一个道理。我们是中国人,在同一个空间互相感染,群体之间很自然就有传承。
收藏周刊:如何看待美术学院的教学问题?
陈永锵:美术学院不是培养画家的地方,世界上有画家的学校,有诗人的学校吗?培养的只是相关的工作者,不是专门培养画家。一个画家的成长,学校只是培养基本功,更重要的是他自己在艺术上的探索实践。
我常说生活需要创新,但创新不是生活的目的。艺术需要创新,但创新不是艺术的目的。生命需要健康,但健康不是生命的目的,只是个途径。创新如果很刻 意就不好,如果有机会学习素描,还是有好处的,但是伤害到笔墨那是自己的问题。现在很多人都喜欢把它拿到极端去谈。有句话:“情到深处人孤独”,到极端了 就变味了。
艺术是自由的,画家要充分发挥自己的自由,充分发挥自己的创作。结果怎么样,坦然让别人评价就好,盖棺了再定论。画家要放弃一些功利思想,在灵感的呼叫下,自然地创作。
美院给了我人生中最大的欣慰和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