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夫人 34X25cm纸本设色2001
水墨之变积重难返,有着世纪性的非难,在相对漫长的年月,中国的水墨画与西方绘画在各自的轨道上延伸,如两条平行线,直到新文化运动时期,康(有为)陈(独秀)为“国画变法与改良”开启先声,徐悲鸿力行西化写实,刘海粟主张表现、内合中西,林风眠融现代主义,却徒然湮没于时代的洪流。20世纪中叶的现代主义运动,多少影响了85新潮后的实验水墨,源于新民主主义概念的“不破不立”俨然成为了现代艺术进程的基因,“革笔的命”引起一片沸扬,“笔墨归零”闻者震惊,中国画“穷途末日论”更一石激浪,强震下凸显出水墨画之于新时代的窘迫,徒有形式之变的精神外壳。杨佴旻的新水墨就在此后,迸发出了艺术的活力,以丰富绚灿的图景超越物象的语境,灌溉出一派全新的水墨心象,可谓独树一帜,他刷新了中国水墨画难于割舍的素墨传统,摆脱了题材与“墨不入色”的桎梏,相对于素墨传统而言,可将之称为彩色水墨。
从色彩和现代技法的借鉴上,前有林风眠、吴冠中,到了杨佴旻,“林吴系统”终于在这位匠人之子的身上找到了他的位置(此外在出身上也不约而同、惊人的相似——林风眠生于石匠之家,与杨佴旻同为匠人之后),权且称为“新水墨的现代基因”。三代艺术家在隔空的互望中构成了彼此呼应的关系。
窃以为,匠人的匠心和艺术家的匠心是一脉相承,从匠人到艺术家仅一步之遥,这一步就在于艺术思想的自觉和独特的艺术逻辑,包括风格、形式、手法上的创新。杨佴旻的水墨画埋藏着匠心独运的探索,又自由挥洒,与当下的景象融汇,开启了当代水墨的叙事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