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瓷捐赠”仪式现场
京师瓷“托”
2016年中,香港商人邱季端以北京师范大学校友身份向母校一次性捐赠6000件古陶瓷精品,并因此获得北师大邱季端中国古陶瓷博物馆、中国古陶瓷与中国古代文明研究院首任馆长和院长的校职。然而,这听起来纯属双赢好事的惊世豪捐,看上去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说白了就是好东西多得过头了。一是量大,相当于台北故宫博物院馆藏陶瓷的三分之一;二是“全、精、稀”,包括从两汉魏晋到宋元明清各个朝代、各个窑口的代表作。除了捐赠仪式上震惊天下的口头介绍外,捐赠者还说:他手上的成化斗彩鸡缸杯就有几个,其中一个在农户家购得,只花费几百元。若要较真儿,哪怕是前朝仿品,这漏儿都算捡上天去了。
实际上,这次大批量的历史文物捐赠行为还处于非实物当场现捐阶段,而受捐高校的正面表态则完全实质化,争议自然不可避免。有藏家说,如果这批捐赠的藏品有假,高校的这个托儿可就当大发了。“学校说早了,确实不慎重。”对此,北京市文物局表示,国家对接收单位收藏文物有一套严格的监管机制,必须遵守鉴定、审查等程序,不能还没搞清楚文物来源和真伪就先行对外宣布要建博物馆。
如何防止高等学府成为捐假者和文物赝品的庇护所,不给伪捐者欺世盗名的可乘之机,又能强化自己在文物收藏领域的研究、传播和文物教育的积极作用,确实需要那些准备接受文物捐赠的高校再三考虑和认真对待。
红豆杉“殇”
2016年10月,本不该有此一“殇”但还是发生了:云南丽江老君山千年野生红豆杉惨遭盗伐,其中一株根径为一点六米。随后的警方通报更令人震撼,这些被中国列为一级珍稀濒危保护植物和联合国明令禁止采伐的活化石竟然不在当地自然保护区范围内。
十年为苗,百年为树。我曾在江西修水见过大小两株红豆杉,一株圈养在拥有万亩竹海的林场场部门前,移栽十几年却只有孩童小臂粗细。另一株为修水最大的红豆杉,树身两抱开外,耸立在一户农家门前。民间宝物,向来守之于民,失之亦于民。男主人告诉我,树是他祖上种的,老两口之所以没有跟随子女进城生活,就是为了一个看护一辈子的承诺。
对于已然历经250万年沧桑的红豆杉,收藏圈外知道入药能抗癌的多,圈内知道入艺为奇珍的多。2009年中国嘉德拍卖公司上拍一件红豆杉木雕插屏《重上井冈山》,以90多万元高价成交。作为艺术收藏品,当代红豆杉木雕作品很少出现在拍卖场上,场外同样难寻。
这些被盗伐被锯断又被追回的红豆杉将会如何处置?让收藏界充满遐想:如果到了雕刻大师手上,会创作出多少艺术精品;如果到了木器大家手上,会打造出多少传世家具;如果……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够就这样原木不动地保留下来,作为一种警示,让存世的红豆杉不再遭受刀砍斧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