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兆和,《中国人民从此站立起来了》,1949
蒋兆和,《中国人民从此站立起来了》立体感呈现的细部
《中国人民从此站立起来了》是蒋兆和仅次于《流民图》的一件大尺幅作品,画面中的皴法与渲染技法已经跳脱传统中国水墨画的笔法。画家齐白石曾称赞这件作品“能用中国画笔加入外国法内,为中外特见”,画面中传达出“为表现新中国而努力”的艺术家立场,也是个人叙事与国家叙事之间的互动。
展览的第二部分为“讲述与聆听”。1949年,新的国家政权在全国文学艺术工作者代表大会上表述其文艺政策。它要求文艺创作为新的国家主体建立全新的叙事体系。新政权的自我确认与合法性叙事有赖于人民的集体想象与认同,并将其在不同的代际之间持续地传递。新中国美术的发展围绕着为新的民族国家叙事创造视觉内容,让人民能够喜闻乐见地接受、认同乃至信仰、团结在其周围。1958年,《红旗》杂志提出,毛泽东同志提倡“革命现实主义和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创作方法。“红色”图式在文化大革命时期达到顶点,其中包含“三突出”、“红光亮”、“高大全”的创作准则,对毛泽东形象的神化塑造,对英雄主义的赞颂,以及“全盘苏化”的语言样式。
虽然红色美术特别是文革美术所承载的宣教内容、道德意义与叙述逻辑已随着那个时代的落幕而被彻底掏空和拆解,但它的基本图式、语言特征和情感能量,就像某种视觉暂留现象或身体的惯习,仍深植在我们的当代文化之中,并一次又一次以各种不同的面貌显现出来。后者同对历史有针对性的,有目的性的反思、审视和批判一道,构成了今日的一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