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怡孮 燎原 中国画 中国国家画院藏
我就是在这些故事中,不但学了画,长了学问,还学到了精神。有一次苦老看我画画,我当时正画兰花,画到最后在兰花根部点点子,苦老忙说:“不对,不对,你这花真长土里了,点子点到兰花根上,花就没活气了。”然后给我示范,点子离根要远点,才能有活气。我顺便请教一些有关写意的问题,苦老就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说:“有人问二郎是谁,答者曰:二郎是老郎之子、大郎之弟、三郎之兄也。对不对呢?很对,但都是废话,这就不是写意。”听了这话,我有醍醐灌顶之感。
还有一次,我在友谊宾馆的院子里画玉兰写生,谢瑞阶老人过来看,我有点紧张,忙问,这样画对吗?老人二话没说,把我的画板拿过去,我还以为他要给我做示范呢,没想到老人把画板竖起来,迎着太阳,衬在一枝花的后面,纸上立即呈现出这枝花的影子,太美了!既整体,又现代,还生动。老人不断移动着画板,寻找着不同的角度和距离,变幻着出现神奇的画面,我才知道对影写生也是个高招呀,想当初李夫人不正是在粉墙月影之下,创造了墨竹画法吗?
回忆起在创作组的日子里,有说不完的故事,那是我一生中学习最刻苦、最勤奋、最开眼界、收获最大的时候,至今思之,越来越感到这段时光的宝贵。
(文/郭怡孮,来源:中国美术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