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画通常没有布景。绘画对象被置于白色背景中,学者似乎仅想对它们进行描述和分类,而杜绝其他细节。事实上,这是行规,是犊皮纸画师在大部分创作过程中都遵守的规则。当然,总有越矩的时候。有些画家有时大胆行事,将物种图样,通常是动物,绘制成一幅精美小画。尼古拉·罗贝尔曾为“高卢柽柳”(Tamarixgallica)的花朵简单地添上一只蝴蝶,为白鹭添加秀美的风景,也将一对黄鹂栖在果实累累的樱桃树枝头。克洛德·奥布列画笔下的那只小野鸭生活在鲜花遍地的峭壁上,他画笔下的卡罗莱纳州鳄鱼的背景带有新世界色彩。然而这些实例仍属罕见。博物画布景几乎都是要么墨守成规,要么彻底异想天开。这点在当时的印刷品中也通用。布丰(Buffon)曾要求德·塞夫(De Sève)丰富《博物志》(Histoire naturelle)插画,他并不在乎图画是否科学精准。而且只有极少数作家能够自己动手再现动植物及其生存的自然环境,如荷兰的玛丽亚-锡比拉·梅里安(Maria Sibylla Merian)或英国的旅行家、画家和雕刻家马克·卡茨比(Mark Catesby)。但是画家若过度重视构图优美,将艺术审美优先于科学真实性,将会遭受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