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画的色彩运用也值得我们关注。艺术家当然对此非常重视:鲜艳夺目的羽毛、色彩细腻的花瓣都是他们的最爱。然而,博物学家,尤其是植物学家,习惯使用标本,色彩对他们来说是次要的。1700-1702年,克洛德·奥布列陪同图尔内福在地中海东部地区游历。他无法随时为绘制的植物博物画上色,因此他只将主要作品进行水彩上色,对于其他作品,他说:“如果时间允许,我就注明颜色。”然而,一回国,他就为犊皮纸博物画收藏重绘作品并上色,即使他仍时间有限。1763年,在《植物家族》(Familles des plantes)的序言中,米歇尔·阿当松(Michel Adanson)甚至提倡用镌刻取代绘画,以便更精准地表达植物的所有细节。犊皮纸博物画画家期望创造艺术品,但是18世纪的植物学首要关心的仍是对植物进行分类,色彩对其而言并不是一种分类标准。
直到旧制度末期,犊皮纸博物画藏品仍属国王的个人财产,保存在他的图书馆内。然而,继科尔贝以及路易十四去世后,皇家对此兴趣渐淡。相反,国王花园与藏品关系逐渐密切。自1708年开始,藏品画师列入国王花园预算,而不再归属王室。自1735年起,《皇家年鉴》(l’Almanach royal)开始记录画师姓名。总管及教授亦记录在册,三者通常有密切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