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施莱默设计的包豪斯头像标示
奥斯卡·施莱默《包豪斯楼梯》油画
奥斯卡·施莱默的著名舞台作品《三元芭蕾》
离开包豪斯后,施莱默先后在布雷斯劳学院、柏林公立联合艺术学校执教。在政治演变的压力下,施莱默失去了政府聘用的教席,为维持生计不断奔波,耗费了大量时间。他敏感的体质无从承担形形色色、稀奇古怪的工作的重负和刺激。1943年4月13日,施莱默逝世。
施莱默作为艺术家的全部作品,在1958年编排完成,包括油画、草图、雕塑、壁画、手稿、包豪斯舞台的原初设计稿,此外还有随笔文章。由此,人们能感受到施莱默丰富和多样的创造力。
他是包豪斯大师中最善于“拆台”的人
由于过于短距的历史透视,也由于那次灾变投下的长长阴影,或许还由于一种持续了近半个世纪的风尚,亦即一种更乐于贬抑现代主义理想和消解宏大叙事的风尚,许多讲故事的人有意无意疏漏了包豪斯的内在张力。尤其在一个表面上相当开明多元的时代,几乎所有曾经被排斥的东西都有机会欢庆它们的“新生”,然而像包豪斯这样的所谓现代主义运动的巨大抱负,连同它们在核心处内置的自我否定性,以及为将来储备的潜能——这些被遗漏在9月4日的交换价值体系之外的东西——却长久地处在阴影中。
在这样的时代,如果重启包豪斯或者说将包豪斯“再历史化”仍旧是有意义的,那这项工作可能得从发现和承认她的内在张力开始。就此而言,恐怕没有谁比奥斯卡·施莱默更适合帮助我们切入包豪斯内核的“间隙”了。这个画出《包豪斯楼梯》的人刚好也是包豪斯大师中最善于“拆台”的人。从他跨越奥匈帝国时期、魏玛共和国时期和纳粹德国时期的书信与日记中,我们可以发现一条在现代艺术家当中并不多见的自觉辩证的轨迹。这位在德意志末代皇帝即位三个月后出生的德国艺术家,身上携带的“负能量”和他的喜剧天分一样多,他那从没有松懈过的使命感和他爱挑刺的天性一样强烈,以至于他仿佛用整个生涯在各种主导话语中敲奏不和谐音,好像非要在正题中否定,反题中肯定,以便面向从未到来的合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