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农 墨说蜀人景焕立轴 纸本墨笔 扬州博物馆藏
当然这种有天资的书家毕竟是少数。开阔的视野和超前的意识往往带来书风的革新。然而在书史上大多数的书家都循规蹈矩,甚至泥古不化,书法面貌中往往没有自我的体现。这样的书家也能对书法的技法掌握精熟,得到时人的称赞,但是终究在书史上被逐渐隐没。正如张怀瓘在《书议》中所言:“善学者乃学之于造化,异类而求之,固不取乎原本,而各逞其自然。”不善学者终不能造化。北宋书家薛绍彭便是如此。薛氏善楷、行草书,纯以王羲之为宗。在当时亦有书名,与米芾并称“米薛”。但由于薛氏过于偏爱王羲之书,故难免被狭窄的眼界所限。所以张丑在《清河书画舫》评其书:“法度森严,变化较少,品在海岳翁下。”细究其由,还是天资所限。我们知道书法因书家的天资而显灵秀,但倘若一味强调天资而不重视习书过程中的用功则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学尚浩渊:书法因用功而有体格
一个书家的禀性与天资可以赋予书法新的审美趣味与面貌,但是学习的用功则是书法得以有规矩体格的基本保障。孙过庭在《书谱》里云:“心不忘精,手不忘熟,规矩谙于胸襟,自然容于徘徊,意先笔后,潇洒流落,翰逸神飞。”书法学习只有保持对美的不断追求和对基本规范的熟练才能“潇洒流落”,得意忘形。在习书过程中书家的这种“功夫”在审美上表现为对古人经典审美的不断追求,即学古用功。在形式上表现为对基本的用笔操作娴熟有致,即法度森严。因此,书法的用功是个人的天资所不能替代的。这种用功也是由书法艺术深厚的传统所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