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曾赞汉代艺术深沉雄大。其实,深沉雄大的汉代艺术也分精与粗两类,梁耘的山水画风更像后者,如南阳画像石艺术那样简率,在极粗犷的大笔浓墨中显其雄壮。
他重视书与画之间的关系,而铜川药王山碑林里的《姚伯多造像碑》等北魏书体,曲靖东晋《爨(cuan)宝子碑》的厚重稚拙,更与他的心性相合,多年摹习,伴随至人书俱老的境界。
他从艺60年,也只有到了人书俱老的时候,才真正从“师诸于物”迈进到“师诸心”的阶段;也从惯常的水墨写生形态,转变成纵笔焦墨意写千年古柏的极端形态。
他爱画柏树,却没有参照剑阁蜀道“翠云廊”或苏州司徒庙的参天古柏;在他心目中,南国古柏固然豪壮,却因水汽充沛而过于葱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