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极,《十月伊始》(Début d'octobre),1955年,布面油画,97 * 146 cm,现场拍摄
赵无极,《我父亲的花园》(Jardin de mon père),1955年,布面油画,38 * 46 cm,摄影 © 中国美术学院
那种甲骨文的秘符仿佛被一种火光激活,一种古今贯连、宇宙一体的神秘气息,被幡然点亮。这种漂浮的、古老的悸动,让赵无极从早期绘画中克利的影响中挣脱出来,与东方字符的鬼哭雨粟的奇绝瑰玮相融汇。
这是赵无极艺术创作的第一次重要转变。
我们看到这一极具创造性转化意义的真实过程,西方的艺评界将这一风格叫做“荒碑”系列。这种“荒碑”的郁郁累累的质感,感动了无数中国人。
鲁迅曾说,“木刻运动一方面要像匕首,批判现实,唤起民众,另外一方面要向中国的古碑学,要向中国古碑的刀法的那种荒朴之感学习。”这些文字,像漫天的法器,钢浇铁铸,威威磊磊,笼盖四方。这里边有天地的萧然,有浩瀚的悼怀,有远古的苍茫,有訇然的炸响,令人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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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下一间展厅,也进入了赵无极先生艺术创作的第二次重要转变。
1957年,赵无极在美国旅行时,结识了纽曼、罗斯科等抽象派画家。抽象表现主义扩展了他的绘画视界。1958年起,他不再为作品命名,而是以作品完成的日期命名。
20世纪60年代,他从形象和字符中解脱出来,以表现主义的狂飙涂抹响应草书的笔势与章法,将自己抛入绘画之中。至此,他的创作逐渐演化为一场肉身与画布搏斗的行动,在自发性的书写挥洒中,逐渐生长出山水意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