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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届香港巴塞尔:艺术如何发生

2014-05-20 08:03 文章来源:第一财经日报  作者:rd,  分享到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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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刚

第二届香港巴塞尔艺术展5月18日结束。5天中,共有六万五千人走进香港会展中心,艺术,成为上周香港当仁不让的关键词。

在展览现场,除了看艺术品,还可以观察藏家与画廊工作人员的互动,他们的交流对话不时钻进参观者的耳朵,挑挑拣拣,其实与其他商品的买卖颇为相似。各家画廊面对藏家开放的私人会客室,大多时间房门牢牢关闭着。里边大多展示一些精致、炫目而小巧的艺术品,可以看做与公开展示的艺术品同系列的缩小版。“这类艺术品很受香港本地藏家欢迎,因为所占空间不大。”一位当地藏家告诉记者。而相对于大体量的艺术品,这些迷你得多的艺术品的价格也更低廉一些。

预展频频传出的成交消息、主办方每日发布的成交信息汇总,直观地展示着交易的繁盛。张恩利等中国艺术家成为卖场上的明星,而香港藏家郑志刚购买多件艺术品的消息,也在展场内外广泛传播。内地多家画廊收获颇丰,全场卖空已经不是新闻,而代理中国艺术家的欧美画廊,也因比以往更擅长揣摩亚洲尤其是中国藏家的喜好而不虚此行。“如今亚洲藏家希望看到最好的作品,而各家画廊对于亚洲艺术家的兴趣也越来越大,他们希望找到真正适合他们的艺术家,而不只是贴上‘亚洲艺术家’的标签,我觉得这样做绝对正确。”巴塞尔艺术展亚洲总监MagnusRenfrew告诉《第一财经日报》,“西方画廊正在运用更复杂的方法考量带什么样的展品来,而我们也在思考如何提高展示水准。”

风头更为强劲的是来自北京、上海等地的画廊。站台、长征空间等画廊,作品和成交情况均最受瞩目。上海的沪申画廊此次带去四位艺术家的作品,“每个艺术家的作品都有成交。”沪申画廊总监吴承祖接受记者采访时说,藏家对比较年轻的艺术家也很有兴趣,这让他颇为兴奋。“在香港巴塞尔,有机会与艺术家、其他国家的同行交流,也见到了很多新老藏家。”

上个周末的香港,对于艺术机构而言,巴塞尔艺展的东风不可错过。据统计,香港各家画廊和文化机构同步举办了超过150场文化活动。

艺术展现场,艺术生意人、策展人、艺术家、收藏家云集,也有一些娱乐明星前往凑热闹,但更多的显然是慕艺术之名而来的爱好者。时常可以看到一群身着校服的学生围在某件艺术品前,认真地听着讲解。

艺术品的热闹聚集地,对于更多的人而言,如何借由这一艺术商品的盛会接近并体验艺术,是个必须思考和面对的问题。

 

 

鲁超

这次香港巴塞尔艺术展,前波画廊只带了邬建安一位艺术家的作品。“和艺术家从2006年开始合作,其间举办过他的个展,得到认可也算是水到渠成。”此次艺术展上,邬建安的作品销售情况不错,但鲁超言语中更多的是顺理成章的坦然,并无过多惊喜。

对于今年藏家数量比去年减少的说法,鲁超也表示认同,“去年预展,藏家是一批一批来的,今年则是零零星星地来。”尽管如此,他觉得香港巴塞尔艺术展仍是与藏家见面交流的不错选择。“藏家更关注国内中坚力量艺术家。”

而对于不同画廊发力方式的差异,他表示并没有非常清晰的线索予以印证。“可能有人说,西方画廊这次非常希望吸引国内的藏家,而中国画廊则希望带着国内的艺术家到国外试水。”在鲁超看来,这些情况应该都存在但并非绝对化。投机显然不会杜绝,但是否有那么浮躁,则是见仁见智的事。

对于此次与藏家的交流如何影响到画廊与艺术家的合作,鲁超也从前波的经验予以评述。“我们肯定还是从画廊的体系出发,去寻找合适的艺术家,虽然每个艺术家都是独特的,但是可能会发现,其实与我们合作的艺术家都有相对的共同的气质,符合我们的定位。”前波此前较为专注于将中国艺术家推介到国外,但当下显然也越来越重视国内藏家。“我们现在非常重视国内的博览会,国内藏家非常有实力,收藏的水准也不断在提升。”在香港,鲁超也与许多年轻的藏家有频繁的交流。“就像我们与艺术家的合作,藏家也需要培养。”对于出现在香港巴塞尔艺术展的那些年轻面孔,鲁超不仅看到了他们的热情,也看到了市场发展的潜在动力,“我对国内的年轻藏家有信心,也相信经过长期的交流,能与他们很好地合作。”

陈畅

“这次,来自中国的画廊确实有提升。”香港巴塞尔艺术展期间几乎一直待在香港会展中心的陈畅对《第一财经日报》说。作为旧金山中华艺术基金会副总监,陈畅频繁地在中美两国参与和举办艺术展览等活动,与香港地区以及北京、上海等地的艺术家和艺术机构交流频仍。此次,她刚刚结束在香港的WYNG大师摄影奖评审工作,留在香港,静候巴塞尔香港艺博会。

陈畅对参展的中国内地画廊展品质量予以肯定:“以前可能会觉得展品质量一般,但这次在巴塞尔,画廊带来的展品质量基本上都是有保障的。”

 

 

“这是最好的机会,可以看到不同类型的作品。”陈畅说,“我看到了几位南美艺术家的作品、几位北欧艺术家的作品,以前没有见过,非常惊艳。而且只要不是忙着谈生意,那些画廊的工作人员也很愿意告诉你那些艺术家的背景信息,能面对面地学到很多东西。”

作为非营利艺术机构的负责人,陈畅从个人的艺术理念出发,向《第一财经日报》记者阐明了她眼中巴塞尔艺博会与艺术、与观众的互动关系。

艺术不在现场?

第一财经日报:在你看来,这次艺术展与艺术是怎样发生关联的?

陈畅:会展这种形式,从本质上来说与艺术的距离很远。艺术在很大程度上是一个过程,但这里呈现出来的是结果。比如徐坦的作品(指艺术家徐坦的“关键词学校”,目前正在旧金山唐人街的街市上进行)持续多年,(到目前为止)是没有办法有一个结果的。我和他在旧金山谈这个项目合作的时候,就是说要一个过程性的东西。

这个项目在威尼斯双年展做过,在旧金山芳草地艺术中心也做过,在纽约、柏林都做过。但是这些场所的观众是经过过滤的,是很成熟的艺术机构和展场,观众对于这个作品是有期待和自己的标准的。他们与艺术家聊的时候,与街头的普罗大众还是不一样的。

日报:徐坦这次也被邀请来参加此次香港巴塞尔艺术展,他不是一个很商业的艺术家,他的出现,包括通过沙龙以及其他形式与艺术界的朋友和观众交流,与艺术展本身是怎样的关系?

陈畅:很脱离,甚至有点格格不入。

日报:但是,我们毕竟身处其中,撞击、交流和传播已经在这里发生。

陈畅:到底有多少作用,我们等一下可以去徐坦的沙龙看看,看到底有多少观众,现场情况如何。虽然会展现场这么多人,但不意味着他们都会参与到艺术中来。

 

 

日报:巴塞尔这类的展会,或者大型公共艺术场馆,以及现在方兴未艾的私人美术馆,这类机构或活动推动艺术品的收藏、汇集和展示,这一过程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活动?

陈畅:巴塞尔作为经营有道的艺术商品博览会,非常成功。从欧洲到美洲,再到香港,商业布局非常合理和明确。香港与东亚、东南亚、南亚的距离都不远,从地理上看,巴塞尔的三个点非常有战略性。

打个比方,换做一个电子博览会,上面会有一些超前的、尖端的甚至是空想的项目,也会有论坛,企业和行业领导者的演讲等。这些似乎并不商业的内容,也是为了展览会的商业性服务的,会增添很多光芒。

帮助与干扰

日报:对于年轻的、还未进入艺术市场的艺术家,比如那些把工作室设在柴湾的香港艺术家中的一部分,也通过“柴湾尾”等活动,间接地成为艺术展的参与者。巴塞尔由此也对他们的艺术创作予以推动?

陈畅:会展上各个画廊推出的都是相对成熟的艺术家的产品——用于售卖的商品。对于未成名的、没有被市场认可的艺术家,可能也可以沾上一些余光,在如此热闹的情况下,可能会碰上其他场合永远不会碰到的人。但是从实用的角度出发,也不能抱太大的期望。

在这里,看作品是(人们目的的)一小部分,更大的目的是来看人,是人与人相互之间的交往与交流。

日报:这次展览会就像一个节日,非常热闹,各色人物都汇集到这里,但这是否就等同于大家介入了艺术?

陈畅:有不同的艺术家来到这里,他们当然希望传递出自己希望传递的信息。巴塞尔艺术展应该也没有标榜一定要你与艺术发生关系,这里是一个有非常明确的目标和成交期许的博览会。观众来看看挺好的,但艺术界的人士不应该认为这就是艺术的发生。

 

 

不能依靠这类博览会与艺术发生关系。如果认为来到这里就是看到了艺术,我只能说我们在教育和文化上有缺失。就像去一个图书博览会,不能认为就是与阅读发生了关系。来艺术博览会,肯定不是接触艺术的主要方式。它对于收集信息有帮助,但很大程度上也是一个非常大的干扰。

角落也有意义

日报:如果缺乏必要的储备和思考而来到这里寻找艺术的话,很容易迷失。

陈畅:直接来到一个售卖的市场,此前一无所知,怎么会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来到这里,是为了看一些很新奇的没有见过的东西。

如果你真的对某一类别有兴趣,比如肖像绘画,会很敏锐地看到哪些是新的,哪些已经见过。但是对于这样一个博览会,一个个体的知识储备完全无法应付。不论多资深的人,只能认识了解部分东西,而且有时也会看走眼。我真的不认为博览会是很好的接触艺术的方式。

虽然没有什么既定的标准,但在展场你能明显地看到,如果不是很大的、闪闪发光的,或者装饰性很强的(展品),在这里就很吃亏。如果摊位很小,也是很吃亏的。所有艺术以外的东西在这里都变得很重要。进了这个展场,就要用商业的标准。

作为艺术机构和推广机构,应该与这类大规模的博览会合作。艺术的发生可能不在市场里,但展场之外,各种讲座、会谈,哪怕它们的参与者中只有10个是新人,那也是值得的。对于非营利机构而言,能面对这么多观众的机会是很少的。有机会宣传另一种思维很不错。包括来到这里展示的这些艺术类刊物,生存也不容易,能有展位也是好事。

因为展会参与者基数足够大,偏僻的角落也有人来,这就是意义所在。

 

 

黄小鹏

一个不错的机会

5月16日中午,华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特聘教授黄小鹏匆匆赶到香港会展中心,他最主要的目的是参加侯瀚如主持的一场沙龙。“可惜时间搞错了,错过了。”

作为非营利艺术机构“黄边站”的负责人,黄小鹏将这个机构视作自己在艺术教育实验与实践中的乌托邦。他强调,这个地处广州城区边缘的实验艺术机构,同时也背负公民教育的设想。鉴于此,黄小鹏接受《第一财经日报》采访时所说的“我与这次艺术展关系不大”,就很容易理解了。即便如此,黄小鹏并不否认香港巴塞尔艺术展对于艺术家和艺术爱好者的积极作用,“我昨天遇到香港艺术家曾建华,和他聊起巴塞尔,觉得如果能很好参与和利用,对香港本地艺术家也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对于那些在展场上颇为风光的艺术家和作品,黄小鹏并不关注。一个下午的观展时间,对于他而言显得过于匆忙,“这种规模的展览,认真全看完的话,至少要三天。”令黄小鹏印象深刻的作品中,既有他一直关注的艺术家的作品,也有此前他并不了解的年轻艺术家作品。

黄小鹏倒是对一直出现在香港巴塞尔艺术展(包括其前身香港艺术展)上的亚洲艺术文献库的各类活动颇为推崇,他认为这是很难得的学术交流机会。《第一财经日报》记者在展会现场看到,亚洲艺术文献库的各类活动均安排在展厅外观众通道旁的一处场地举办,周遭人流密集。虽然场地狭小且嘈杂,但并不妨碍诸多重量级嘉宾挤在一起,就学术话题展开热烈交流,而很多听众也是一直站着参与。此类活动上,不时有香港本地以及海外的资深藏家现身,一些知名艺术机构的负责人也列在活动嘉宾名单中。在艺术卖场里,此类活动的存在颇有安于闹市之意。

作为一名资深的艺术教育者,黄小鹏说,自己会推荐自己的学生或者年轻艺术家来观摩香港巴塞尔艺术展。“在这里可以看到很多平时接触不到的作品,至少可以看到其他艺术家比较高明的技术。”他说,国内很多装置艺术家的技术还比较粗糙,而在国外,已经有很专业的制作公司协助艺术家制作作品,需要了解学习。“但还是要自己有明确的理念,否则到了这里,看到时尚的、好卖的就学,很容易迷失方向。”

“这一次,巴塞尔艺术展的活动没有像以往一样局限于会展中心和画廊,比如李振华的‘光映现场’就设在香港艺术中心,还有在香港城市大学的活动,总体来说更丰富了。”在黄小鹏看来,从交易现场拓展开来,对他而言是艺术展更大的意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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