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加丝毫修饰、即将斑白的卷发,布满皱纹的面孔,深邃、洞察人世的双眸,健壮的体魄……,这便是乔治·西格尔,当代美国别具一格的著名雕刻家。西格尔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他的双亲具有犹太血统,是从波兰移居美国的平民。他们先是开肉铺,后来从事养鸡业。从此,年轻的西格尔便与养鸡业结下了不解之缘。他一边帮父亲经营,一边坚持美术学习,在繁重的工作之余,进行艺术创作。六十年代前半期,当人们提起西格尔时,便会有人答到:他是一位在纽约郊外的鸡舍里搞创作的新人。
六十年代初期,当西格尔以其独特的画风步入美国画坛时,他那富于话题性的雕刻与当时生气盎然的新艺术运动有着密切的联系。可是,他那种叙述性过程,并过于内向的特性,似乎有些不合时宜,因而时常招致同时代那些流于平谈日常的人们的讥讽。
西格尔六十年代的作品饱含着深受三十年代社会写实主义影响的令人迷惑的人道主义者的某种氛围。但到了七十年代,他的作品便成了充满大众精神的代表。绘画及雕刻的纯抽象作品,虽说已临困境,但是它与当今世界上的文字、历史、考古学等的融合,不仅年轻的艺术家,即便是对广大民众而言,西格尔的雕刻也有其更深远的意义。他的作品中时常可见与其它各抽象主义派别相结合的痕迹,结果将人与历史本不赋予他的作用强加于他的感觉。虽然并非自身的抉择,但西格尔却被当作了代表大众艺术的主要人物。
西格尔以普通人为模特的石膏像,与其自身的肉体乃至心理,都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他友好地、冷静地、又带有微妙讽刺意味地来到这个世界。当他专注了对纯艺术从未动摇过的美好热情之时,他那一流的品味便一日了然。西格尔常说,年轻时他很崇敬毕加索、马蒂斯等。然而,在其自己的工作中,只有感到脚下大地的存在,才会有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安全感,并且,具有双重性愿望,在他的作品中明显地表现出来。从中,我们注意到他将具象描写与纯形式相结合的不懈努力。对西格尔而言,将这种两极性的东西结合起来,是其追寻目标之一。其结果,他的作品便成了难以理解的现象——虽然是这个世界的产物,但都奇妙地超越了这个世界。
西格尔的劳动者素质,体现于他的生存方式、思维方式以及工作中。他对于自己的态度是客观的,没有丝毫的虚伪与炫耀。他时常忆起年轻时候的贫穷,忆起父母在纽约郊外养鸡场谋生时所饱尝的辛劳。
1948年,西格尔在纽约大学教育系学习,一年后毕业,于1949年获得教职许可。但是,西格尔并不依赖新获得的教职资格而生存,他以经济上的自立为目标,决心购买自己的养鸡场。在纽约大学学习期间,西格尔初次接触美术界,真有些眩目之感。纽约充满了刺激,抽象主义者们为其伟大的宇宙象征,不断地谋取新的地位。西格尔在赞赏他们的同时,急迫地加强与更年轻的艺术家组织的联系。这个艺术家组织,与其说热衷于表现纯粹的抽象世界,不都说他们植根于现实生活。西格尔热恋表现主义,以形象的主题,不断地绘画,参加绘画组织,和其它新生的艺术家们交往。密友中有阿兰、卡普罗,简·牟勒等。
西格尔为了创作雕刻,曾舍弃了绘画,但作为画家的态度他从未丢弃,他一直醉心于形式上的光的效果,依赖绘画技法的深层表现,也就是最重要的——色彩所具有的心理学形态上的暗示。
西格尔通过给他的雕刻以永恒的形,有意识地或无意识地,对“生与死"发出了质问。从神秘的、静止的、所有存在里,我们感觉不到死的影像,也不会令我们心情忧郁。在现实生活中,只有冻结的瞬间,才向我们展示了与暂短的事件的永恒,并从中获取生命待续的凭证。这正是这位艺术家的强烈愿望。西格尔对“生者必灭”始终思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