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摩演教图》中维摩诘安坐焚香讲道的画面。《维摩诘经》是中国佛教极为推崇的经典,著名诗人王维深受其影响,于是改名“维”,字“摩诘”。
静坐一炉香,无事可商量
— —看古人如何示范“香道”与“香文化”
文/陈桂湖
明朝诗僧读彻留有名诗:“南台静坐一炉香,终日凝然万虑亡。不是息心去妄想,只缘无事可商量。”焚香静坐的时候,是无事可商量的,无事即是无事,而非刻意去“无事”,因此终日凝然而万虑自亡,因“万虑”变幻无常而无主故。此为诗僧的悟道诗。
香之为道,并非去香气里寻觅一个活生生的“道”的东西,而是香的形象品质,利于营造修心环境。善焉者自有其无香之香,香可有可无,总之是一个不刻意,此为香道,外此,即落文化的形拘,是为“香文化”。
沉香,其香清严,其烟淡少,在香道和香文化中备受欢迎,列为上品好香。
中国是香的国度
中国是香的国度。除了香烟烟民稳居世界第一外,中国人的“香”,既有道佛两教的宗教之香,祭拜神灵祖先的宗法之香,中医各类香熏、香药的药疗之香,更有感悟身心之香道和香文化之香。茫茫华夏,自古就是一个香气飘渺的神奇国度。
在6000多年前的新石器时代,中国人已寻觅芳香植物,燔木升烟,以告祭天地,称为“燎祭”。距今4000至5000年间,香炉出现,作为祭祀礼器,也渗入日常生活。先秦时期,泽兰、蕙兰、白芷、艾草、桂树、香茅等已用于养生和社交礼仪。人们更用泽兰、菖蒲、艾草来沐浴,《大戴礼记·夏小正》上说:“五月蓄兰,为沐浴”——彼时中国人的浴室中,已有了幽兰之香。
屈原作品更满是苍翠馥郁的各类香草。典型的如《楚辞·九歌·湘夫人》中谓曰:“荪壁兮紫坛,播芳椒兮成堂。桂栋兮兰橑,辛夷楣兮药房。”芳香似乎永远留驻在字里行间,后人每逢翻阅便阵阵袭来。一部《离骚》,更是一部各类香草的芬芳雅集。我们见到经典的屈原画像,也是“手持香草,行吟泽畔”的一位独醒人。
此后,无论秦汉雄风、魏晋风雅,还是唐宋诗篇,乃至元明清的风雨涅盘,香,这一天地造化的若有若无之物,出入中国的文坛艺苑、道观禅堂,秉持飘渺空灵的出尘之姿,不拒有物有形的入世之行,与华夏之心相承一脉,宣讲我国古而不老的道与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