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此人出售,价格面议》(朱发东)
《此人出售,价格面议》(朱发东)
朱发东的《此人出售,价格面议》,作为一件行为艺术作品,在我来看在其行为背后要说的话就是“主体精神”的丧失和“个体价值”的无意义,也就是对作为一个“人”的无望。一个没有主体精神和个体价值的人是没有意义的,没有意义到可以被当做商品出售。以集体主义为准则的社会主义无视“个人”的意义,这是最令人失望的事。爱因斯坦曾说:“只有在文艺复兴使个人有可能不受束缚地发展自己的时候,欧洲文化才在打破令人窒息的停滞状况方面取得了最重要的突破。因此,最重要的宽容就是国家与社会对个人的宽容……如果国家变成主体,个人却沦为惟命是从的工具,那么所有好的价值就全部丧失了……只有在人类社会达到足够的开放水平、个人能够自由发展自己能力的时候,人类社会才能取得有价值的成就”。⒀ 这和马克思所向往的共产主义时代每个人都将得到“全面而自由的发展”的那样一种景况是完全一致的,但社会主义给予我们的经验却不是这样。
10、《讲话》(徐冰)
艺术家用自己创造的新英文书法来书写《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出于何种意图不清楚,但他呈现的经验一定是社会主义的。“讲话”是社会主义的经典文本,是作家艺术家的《圣经》,所有经历过这个特殊历史阶段的作家艺术家无不以其为最高宗旨。有趣的是艺术家旧话重提,在这个开放的时代重新书写这部本已被遗忘已久的《圣经》,有一种严肃的滑稽感。但不论艺术家的态度如何,作为一种生存经验却是无疑的。
11、《第一个知识分子》杨福东
艺术家在他的摄影作品中描述了这样一个受伤害的知识分子:他被打得头破血流却找不到伤害他的人是谁、在哪儿?手里拿着板砖却茫然四顾,找不到复仇的目标。汪建伟在《政治的皱折》一文中精彩地描述过这种尴尬:“在这个被皱折吞噬的空间,寄生了一个空隙的战场。在这个地带,我们很难按照旧的规范确定敌我双方的界线,我们也无法划分危险与安全的区域,这个空隙中的敌人经常在我们通往“真理”的道路上伏击我们,让我们措手不及,他们好像天生具有隐身术,使我们身中数枪却不见他们的面孔,或者说我们找不到向我们射击的枪口,但是我们的内心要求我们需要知道敌人是谁?也就是说,我们需要一个能够快速辨认的面孔——敌人的面孔,使我们的仇恨有目标。”⒁ 知识分子常常就是处在这种被暗算的恐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