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观察所藏文物,为研究创造了更多价值
可见,容庚收藏青铜器并不是为收藏而收藏,而主要是为研究古文字及青铜器学提供实物材料。因为容庚觉得,但看别人的著作很难得到直观、真切的感受,只有通过观察研究自己所藏的文物,才能发现问题,给研究界创造更多的价值。而且事实上容庚也做到了,例如他研究姬鬲, 发现以前著录的铭文因铜锈而造成误释,将“姬”字误为“汝”字,《三代金文著录》甚至错将此器判为伪器。他的这一发现,将一件真品拉回了文物保护之列。
容庚的收藏品都十分有价值,他曾经得过物件有铭文的商代铜爵,先前的清宫所藏也不过十件。据统计,从1928年开始收藏易儿鼎起,到 1949年在岭南获“十年陈侯午敦”为止,容庚收藏的商周彝器约为200多件,可见容庚极大的收藏能力,这也是让他十分自豪的事情,从而获得了精神上的满足。
在1945年抗日胜利后,容庚回到家乡的中山大学任教。但他的那些收藏品一时间没办法运回去,后来经过各方面的努力,容庚挚爱的那些收藏品终于运回广州。他曾说:“我的工资收入并不高,但这十几年来,我倾尽我的所有收藏了这些字画器物。为的就是学术研究以及保护我国的珍贵文物,以免外流。”
收藏轶事
最沾沾自喜的作品 是恽南田的《山水册》
容庚对文物的痴恋是有目共睹的,他的所有的成就都源于此。他每次经过琉璃厂,这里是各种民间珍品古玩的集散地,作为这方面的专家和爱好者,他总是在这里停留一刻。除了鉴赏古铜器外,更多的是流连古玩店及书肆,浏览购藏书画丛帖等。
但由于经济条件有限,容庚所购买的书画,大都是年代相近的明清两朝之间的。容庚不论是购买书画还是彝器,都与其他人不同,常人一般都购买著名的大家的作品,而他却单挑无名之辈的;常人一般认为有名人作序的才是珍贵之物,而他则多选没有题跋的书画。即便如此,容庚还是得到了不少的珍品,比如董其昌的《仿李成山水图卷》等等。
还有一点值得一提的是,容庚之所以能够在无名之作中挖掘其价值,是因为他辨别真伪的能力十分精湛,甚至胜过职业书画商人。最让容庚沾沾自喜的一件作品是恽南田的《山水册》,当时绝大部分人都认为是赝品,但容庚就坚持是真品,最终以低价买到。
20世纪50年代,容庚将其收藏的古铜器“栾书缶”和150件青铜器珍品全部捐给国家。1977年以后,容庚分三批将所藏青铜器及书画字帖交付广州博物馆。后又几经波折,将一万多册珍贵书籍交付中山大学图书馆。直到容庚病逝,他的家人还遵照他的遗愿,将他手中最后一批著作手稿、名人信札、金石拓片、古籍图书等400多种,2000多件捐予广东省中山图书馆。
这就是容庚一生的收藏价值所在,不为个人,一切为了研究事业和国家之利。
(本文内容参考《民国十大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