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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讯·巴蜀书画传承与创新工程-邓枫中国画作品展 (组图)

2017-06-07 18:06 文章来源:人民美术网   分享到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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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象与现实之间

——写在邓枫画展前

文 / 黄宗贤

时光荏苒,上一次我为邓枫在成都的个展写序已是16年前的事了,一切似乎就发生在昨天。那时的我们才刚好40出头,真是留得住的记忆,拽不住的时光!

在15年前为他写的序里,我说到:“邓枫说至今并没有画出多少自己满意的画。我不知道邓枫是否永远安居青衣江畔的那个城市,但我知道他心目中有一个艺术的境界,这个境界或许永远在彼岸,这注定邓枫是自己精神的永远放牧者。”15年一晃就过去了,15年来,彼此当然都有许多变化,邓枫兄的变化尤为大,他已从青衣江畔的小县城“非专业”单位调至四川省诗书画院,成为了一名专职画家,伴随着空间挪移的当然是他有了更好的艺术创作环境和条件。15年来不变的是邓枫兄在艺术创作上的坚守、执着与不断精进,朝着他心目中的艺术境界迈进,一路收获颇丰,成果累累,多次获得大展奖项,已成为省诗书画院创作骨干,艺术成就可谓享誉省内外了。当年我说不知他是否会在青衣江畔永久待下去,其实暗含了我对他在艺术必有更大作为的预感与期待。好在,邓枫兄以他行动印证了我预感的正确性。

邓枫虽然落户的单位变了,但是,他还是有经常在青衣江畔的老家画画,依然独自地进行自我的精神之旅。我在想,他真正脱离了生于斯养于斯的那片土地,是否有一种失落感与漂浮感。这些年来邓枫的艺术创作涉及的面很广,但是有两条主要有两条主要路劲清晰可见,一是继续释放他的西部情结,一以贯之地将视野投注到彝族的风土人情的表现中;一是持续地表现川西人休闲生活,平凡人日常事在他的画作里有了一种机趣与意味。他的西部风情系列作品,印证了15年前我对他的评价:“邓枫不是以一个旅行者或“玩家”的猎奇的眼光来打量这片土地、这里的人,而是用情去拥抱这片古老的土地,用心去解读这个古老的民族,所以他的作品在稚拙与纯朴中透溢出诗意般的情韵,在淡然与静穆中体现出神秘悠远的气息。”大凉山是邓枫梦牵魂萦之地,是他永无休自地释放内在情感和文化想象的“远方”。想象的远方,是意象的远方、诗意的远方,是一个超越了那个真实远方

的精神梦乡。只不过,近年来其画作的构成在二维化的置陈部势中更加灵动自如,意象性空间进一步强化,人物造型在变形中愈发简练,色墨在沉稳中透溢出鲜活与明丽,使得梦幻的诗意的气息更加浓郁。邓枫的这类画作显然不单是在传统的文人画中吸取养料,而更多地在非文人画的博大艺苑中采集。特别是敦煌壁画的诸多元素被他巧妙地挪用、借鉴,形成了他既不失传统文脉又极具现代感的个人风格。我曾经说过,敦煌艺术为西方绘画本土化以及中国艺术现代化的转换起到过“输血供氧”的作用,邓枫也在包括敦煌壁画在内的非文人画传统中获得惠泽,从而超越了习以为常的水墨程式与套路,获得了创作上的更大的自由。邓枫的中国画或者说中国人物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陌生感”,有写意性的韵味却又不失墨色斑驳中的厚重,有彰显法度的物象造型,又漫溢着挥洒自如的率性,有文人画的含蓄又透溢出民艺般的淳朴。多元的传统文脉被他自然而然地嫁接于一体,从而给人熟悉的陌生感。这种陌生感就意味着对套路的规避与扬弃,意味着传承中的拓展。邓枫的创作实践提示我们:传统资源本身并非是单一的,而是丰富多彩的,多向采集才能获取更多的养分。

这些年来邓枫画了不少表现川西百姓游赏娱乐、品茶观景、饮食谈天等等平常生活的作品。可以说日常生活的图像化,画作内容的日常生活化,构成了他艺术创作的另一个重要的系列。邓枫的这类画作暗合了审美生活化、生活艺术化的趋势,只不过他不是在津津乐道地迎合世俗感性欲望,陶醉于市井小民平庸的“娱乐”之中,而是试图通过对休闲状态下的人们日常生活的观照与呈现来对生活及艺术的价值取向作一些思考,从而在平常中去追逐一种本真的意义。邓枫的这类画作在笔者看来暗含着三重内涵与价值:

一是对虚幻的“景观社会”疏离的态度。在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德波、列裴伏尔等人看来,被现代媒介构建起来的“景观”以其表象性、虚幻性取代了生活的真实,或者说模糊了虚幻之景与现实生活的界限。如何以艺术的力量为“景观社会”祛魅,这就成为艺术面对的一个问题。邓枫的这类画作通过对寻常生活的表现,再现了生活的本真。让一股清新淳朴之风吹散了被媒介构筑起来的虚幻云霞,折射出他内心对“景观社会”的叛离与疏远。

二是对城市化进程中不断消失的文化记忆打捞的兴趣。不可否认,我们正遭遇现代都市不可抑制的物质空间的更新、再造,人们在释放着对城市革故鼎新的激情,以索取标示其现代性特征的身份证的同时,温情脉脉的市井图像也变得模糊起来,原汁原味、原情原欲的生活样态渐行渐远,正在消失于我们对现代性生活方式的狂热追求而变得淡然的记忆中。邓枫的系列休闲画作就是试图用笔墨温存记忆,释放他那延绵的乡愁。让我们在回溯中,轻轻地拾起散落的乡愁,平和被“现代性”弄得几分焦虑的心情,也让我们更加明晓留存记忆的价值与意义。

三是表达了他对曾经流行的宏大叙事、崇高美学的一种反思与“淡出”。崇高作为一个范畴看似美学问题,实则蕴含着深刻的政治内涵。中国近代以来民族危机下启蒙话语和革命话语要求艺术家先将自我建立超越性的主体位置上,必须在民族国家的洪流中才能确定自己的身份,这也暗含了中国儒家“小我”而大义”的精神。在革命年代,崇高风范、英雄情结被高扬无可厚非,但是,大众的日常生活与审美情趣在当代艺术世界也应有其地位与空间。邓枫一方面持续他的西部系列创作的同时,也关注市井天地,这不仅极大地拓展了绘画的题材和内容和表现空间,而且使绘画艺术与丰富的现实生活紧密结合起来,这些市井小民不再具有崇高美学的精神力量,画家以平和的眼光看待这些现实生活中的“凡人俗物”,将大千世界中被视为“微不足道”的日常生活中的买卖、游艺、闲聊、行旅、玩乐等通过精湛的艺术技巧组织成约丽多彩的画面,使之上升到艺术的高度,让人感受到生活的鲜活与乐趣,也体味到艺术的魅力。

再此无须对邓枫休闲生活系列画作的艺术风格作过多的评说,只是强调他在画面上貌似不经意的置陈部势,轻松灵动的笔墨以及非“中心化”人物安排,与画作价值取向上的平民化、生活化是十分吻合的。文质彬彬,文质相辅相成,此乃艺术魅力所在矣!

有意思的是邓枫的两个大系列,恰恰彰显出他在艺术上两个互补的维度,也道出了艺术应有的互补的价值取向,这就是超越与介入。如果说,他在彝族风情画作里更多蕴含着浪漫情怀与文化想象的话,那么他休闲系列画作则折射出他淳朴的的世俗情怀与关注现实的态度。在这种超越与介入的两级循环中,邓枫获得了一种完整的“自我感”,也获得到了一种更加自在自由的艺术空间。

如果说15年前的邓枫还算是一个生理年龄上的青年艺术家的话,当下的邓枫正置年富力强的人生与艺术阶段。尽管在艺术创作上他可谓成就斐然,但是我相信他艺术的理想境地还是在远方。相信他会一如既往地向着他心中的境地虔诚地走下去,一路必然洒落下他的艺术心血,当然也必然镶嵌下创获的果实。是否,我又开始期待为他下一个展览或者画册写序呢?

黄宗贤(四川大学艺术学院院长 教授、中国美协理论委员会委员、四川美协副主席)

2017年6月1日于望江楼下

责任编辑:Jel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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