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山水画实乃仁智者之乐事也,难怪乎,古人云,古今画者,多是轩冕才贤,岩穴上士,高雅之情之所寄也。
仁智之乐亦有忧亦有愤也,故清代廖燕尝言:“慷慨者何哉?岂藉山水而泄其幽愤者耶!然天下之最能愤者莫如山水。”乐哉忧哉愤耶皆为抒情而已也。
余观夫《山月临窗近》,承古法,出新意。情动形言,阳舒阴惨,本乎天地之心。画者言意,心绘成逸格,独步当下。吴冠中先生尝放言:“笔墨等于零”,追其语境亦不无道理。古人早有得意忘言之说,《山月临窗近》单论笔墨亦有精妙处。石涛尝谓:“笔非生活不神,墨非蒙养不灵。”佘先生是个热爱生活的人,画中的笔墨来自他的生活与蒙养。而非当下一些拟古派一味追慕古人,云某某家皴,某某家法……但是,佘先生又不以标新立异为创作圭臬,而是,“远取诸物,近取诸身”。笔墨非仅为画之技法焉,实为道矣,技近乎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