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格雷森·佩里有异装癖,他的女性身份名为克莱尔(Clare)。克莱尔是一位大约5、 6岁的小姑娘,天真可爱。这一形象与身份亦常常出现在他的艺术创作中。异装癖与克莱尔的女性身份对于理解格雷森·佩里创作的思想,灵感来源以及表达的态度立场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格雷森·佩里对于女性服装的爱好,最早可以追溯到小学二年级时学校圣诞演出中所扮演的天使加百利的经历,这种简易袍式的天使服装给了他极为特别的体验。让他感到既害怕又兴奋,像羽毛一样轻轻地掠过了他的心。随着年纪的增长,13岁的格雷森·佩里开始发现了自己的异装爱好。这一不被世人所接受的异装爱好深深影响了佩里的艺术生涯,在其此后的艺术创作中,穿着女装的羞耻感不断激发着格雷森·佩里的艺术创作灵感。正如学者让·鲍德里亚(Jean Baudrillard)所言,艺术应该是一种除了创造幻觉、生成诱惑,还必须富有现实批判之物。艺术家的异装癖对于让·鲍德里来说,一方面体现了其对当代艺术身份认同焦虑,另一方面亦是一种艺术领域中有讽刺意义的叙事形式。这一点在格雷森·佩里的艺术创作中亦是有迹可循的,对于“克莱尔”这一身份与形象,常常出现在他的陶瓷艺术中。生活中的佩里亦常常以“克莱尔”的身份出现。格雷森·佩里在媒体的采访中对异装的回应是,“我穿女装是因为自尊心比较低,人们认为扮成女人出门很低级。”从这其中不难看出,格雷森·佩里身着女装从某种意义上亦是对社会中的男权主义的反叛与挑衅。在传统男权主义的刻板印象中,对女性的印象是柔弱的、楚楚可怜、需要被保护的。像辛迪·舍尔曼(Cindy Sherman)亦或森村泰昌(Yasumasa Morimura)一样,格雷森·佩里通过一种戏仿的方式将自己打扮成小女孩来挑战男权主义的凝视。与此同时,在格雷森·佩里的作品中,克莱尔的形象逐渐成为代表其自身的一个符号,例如,在《我爱美(I Love Beauty)》以及《艾伦教皇邮票》中,均精细描绘了克莱尔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