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两年,周克吾谷的水墨创作出现了积极的变化。
首先源自水墨自身的便利性、随机性和偶发性,使持续的日常创作转换成他个人独特的书写方式。在中国传统艺术修养中,有晨课、日课雷打不动的做法,以保持对笔墨的手感和心得。周克吾谷吃住睡待客皆在工作室,并且喜欢夜间创作,到了几近疯狂的地步:“我必须找到一种方法,马上就能既快速又无拘无束地作画。作品要是能看上去不怎么差,那就让我挺快乐的,有时能快乐一整天。”日记式的坚持、挥霍式的探索,他于大量的涂抹中寻找线条和色块的和谐感、对比度,以及如何有效地凸显承载着他的体温的诉求和观念。最近的创作还借鉴了波洛克的“滴撒”和白发一雄的“撞击”手法,进行摇滚版的“行为水墨”的实验。当个人书写的自觉性替代日常训练的仪式感,身心和笔墨都脱去了来自传统文化和社会生活的无形桎铐,获得了哲学意义上的解放和自由,进而迸发出更多的可能性——这在他返回西安后创作的一批作品中得到了体现。其次是对材质随心所欲的选择:这批展品的载体,已经不是传统的纸张,而是使用后废弃的棕色包装箱箱皮;在水墨之外,他也大量的杂以油彩和丙烯。“非要把我用过的杂物放置在画面里,寻找一种美妙的快感……这是没有做过的人无法体验到的。”对于创作工具和材质的扬弃、选择,不仅仅是一个技术手段,更是语言和目的:“运用一些破坏的技法,来开始另一种绘画形式的尝试。”这批包装箱材质的展品,粗野而又生猛的达到了形式和内容的统一,并且时时揭示着日常生活的痕迹甚至背后的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