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疮百孔还坚韧 仰天长啸斗风沙
——记坚韧的胡杨与水墨大家冀有泉笔下的胡杨精神
题记:精神是一个民族赖以长久生存的基础,唯有精神上达到一定的高度这个民族才能在历史的洪流中屹立不倒,奋勇前进。
青年诗人阿紫在其散文诗《生入胡杨》中写到:朋友,让我们穿越亘古的洪荒,穿越钢筋水泥筑就的屏障,脱去红尘华美的衣裳,赤裸着我们的双臂,赤裸着我们的胸膛,一起去大漠,去跪拜千年不死,千年不倒,千年不朽的胡杨。
你看那戈壁荒漠,沙粒飞扬,你听那风沙呼啸,肆虐持强;而胡杨却在沙漠上站成了一道永恒的风景,一座永恒的雕像。他孤独地承接荒漠的风剑刀霜,用无悔的守望,执着地生长生命的渴望。
诗中所提到的胡杨就是生长于大西北戈壁滩深处的神奇树种,在险恶的环境里,其他树种很难成活,唯有胡杨生成成了一道道天然的屏障,护佑着边陲,其护佑的地方也渐渐地形成了一处又一处的绿洲,改善了那里居民的生活环境,扎根边疆的居民才得以休养生息。所有这一切,千百年来胡杨都在默默无闻,无怨无悔地坚守着。胡杨根系发达,能向下深扎50米寻找水源,能向周边延展数千米延展自己的根系。只要条件适宜,胡杨可以凭借根系再长出新的枝条来,并非一定要靠树种才能长出新的胡杨。
胡杨可能是世上唯一一种可以数代长在同一个根系上的树种,而且同一棵树上因为阳光和水分的不同能长出树种形态完全不一样的树叶。在胡杨林里你可以看到死亡的胡杨和旺盛的胡杨生长在一起的奇特景象。看着已经死亡数千年的胡杨了,可是在枯死的根系上又茁壮地长出了一株数株无比巨大的胡杨。父子传承,四世同堂,五世同根…胡杨的生生死死的传承让人叹为观止。
国家最高领导人有感于胡杨的这些惊叹的贡献,号召各族人民都要像胡杨一样跟连根心连心,更是号召全体党员,全国各族人民要践行胡杨精神弘扬与胡杨一道扎根新疆的兵团战士的兵团精神。
有这样一个艺术家,近三十年来他一直默默地低调地在践行着胡杨精神。践行的方式就是利用其手中的画笔,把矗立于边陲这一神秘的树种画出来。向全国向全世界推广弘扬伟大的胡杨精神与胡杨文化。这个人就是近来迅速崛起于中国画坛的水墨胡杨大家,大红袍艺术家冀有泉先生。
在中国的美术史上,一个大画家形成自己的个人风格总需要逢遇一个契机,通过一个接近顿悟的方式获得认识与表现上的飞跃。齐白石画虾,徐悲鸿画马,黄胄画毛驴,黄宾虹沉醉黑山水,于志学开宗立派北国冰雪。而一代水墨大家冀有泉痴迷在他的水墨胡杨世界。
无论是虾,还是马,毛驴,山水冰雪,西北胡杨其实都是五彩缤纷的世界的组成部分。胡杨自然也是一样。不同时期的胡杨有不同的美,金秋时节的胡杨更是美得让人怦然心动。
和所有的在美术史上青史留名的艺术大家一样,冀有泉先生沉醉在自己的水墨胡杨世界。只要对中国的艺术史稍有了解就可以知道,凡是那些传世佳作,几乎都是黑白二色的水墨佳作。而用黑白表现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用黑白调出五色七色,没有驾驭水墨的本领是绝然不可能办到的。
冀有泉先生自从98年第一次与胡杨接触,已经连续28年近百次到访胡杨林。从眼中的胡杨到笔下的胡杨再到心中的胡杨,冀有泉先生随时随地,只要有一支笔都能够迅速地勾勒出一株株形态各异千姿百态的胡杨树。
胡杨是一种神奇的树种,三千年的不死传说只是文字工作者相对保守的推论。事实上,冀有泉先生的胡杨林考古团队,近30年来见识了数以万株的胡杨树,三千年的不死神话只是胡杨传奇身世的冰山一角。胡杨林的神奇与它与沙漠戈壁与呼啸的西北风与极度的干旱相爱相杀的曲折故事更让人流连忘返。
每一年的胡杨林采风总能给痴迷于水墨胡杨的冀有泉先生带来惊喜。从胡杨王的历史不断地被改写,到千里塔里木河流域数十万亩数百万亩的胡杨林纵深考古。冀有泉先生和他的胡杨考古团队走过了太多的曲折旅途,深入无人区,到访不毛之地,即便只是零星的资讯,他们都会昼夜兼程一往无前。虽然是小道消息虽然只是捕风捉影的资讯,冀有泉先生都是如获至宝,必历尽千辛万苦也要到访抵达。新疆的胡杨林从没让这个对其深爱的团队失望,每一次的星夜兼程总有意想不到的惊喜,总有无法预测的收获。
在近30年的胡杨林采风生涯中,冀有泉先生几乎不曾画过胡杨与山水相结合的题材,因为在无数次的考察中,从没有看到过沙漠戈壁中有连绵不绝的群山。所以,在以往的几乎所有胡杨题材的创作艺术品中,不仅是冀有泉先生的作品,其他艺术家的胡杨题材作品中都不曾见到过以大山大水为背景的作品。
然而本次考察胡杨林,在喀什地区在巴楚县一个叫夏马勒的国有胡杨林林场,一处交通极其不便的地方,近百万亩的古老胡杨林场就是在大山为环绕的戈壁深处。这个山名为马蹄山,据说在古代有一个将军曾经到访过这里,山上有一个巨大的马蹄形缺口。冀有泉胡杨采风团队成员在这个林场内驱车飞奔,欣喜之情难以言表。
著名画家,中美协副主席何家英先生说过:艺术家不要想着去做一个时髦人物,艺术家的求索应该是痛苦的。其创作表现不足以表达其最真挚的情感的痛苦,无法把眼前看到的深化在自己的创作中的那种痛苦,艺术家要常常进入上下求索的痛苦,要进入无比痛苦的状态,要进去。只有享受刻骨铭心的痛苦才能创作出震撼人心的作品来。冀有泉先生近似自虐地痴痴地追寻远古胡杨林的踪迹,人迹罕至,车马不通,无人区深处,冀有泉团队百折不挠,为胡杨被风沙肆虐千百遍,期间的艰苦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作为一代水墨胡杨大家,开艺术史之先河,冀有泉在表现胡杨技法上有自己独特的引以为傲的独家秘笈。
他往往选用较长的略细毛笔在运笔时加大了压力,尽可能的把附着在毛笔上的墨水挤压掉大部分,然后将笔锋按倒,笔腹乃至笔根触纸,再略微捻转笔杆,笔毫便自为散开,一锋分为数锋,形成了独特的笔形——散锋开花笔。这样表现出来的胡杨的树干,再在树干的边缘施展摩挲画圈制造疤痕,其独特的飞白弹点法表现胡杨的肌理结构鲜活地呈现在宣纸上,冀有泉先生在实战中总结的这套技法,美术界给其定义为飞白弹点法。其实飞白弹点法也是一种皴法,有劈麻皴有抱石皴,冀有泉先生这种皴法其实可以叫飞白弹点皴,这是其在实战中总结出来的一种相对比较实用的皴法。表现胡杨如此,在其山水画中,表现山石结构,其也是用这种技法。
对于散锋的优势是见仁见智的事情,而散锋的出现也确实冲破了中锋用笔的成法束缚。破笔散锋往上提的时候确是无数中锋,往下压的时候便是无数中锋与侧锋兼而有之。万毫着力而锋藏其内,力透纸背而含蓄内蕴,这种体现了儒家温柔敦厚的中庸美学的运笔包容着古代社会文人古典美学的意蕴。飞白弹点皴法展现出来其用墨之法不同于泼墨,有别于焦墨,飞白弹点皴法的使用使得其对胡杨纹理的表现更具真实感,斑驳的墨法使用加上其巧妙地皴法使得其在表现胡杨肌理上独步天下。这一技法的使用让众多知名大家对表现胡杨肌理无从下笔。这一技法也从而奠定了其在中国美术史上不可争议的历史地位。业内把这种画法称为冀氏画法。
他习惯把纸固定在他专用的墙体上,他会时不时地摩挲着纸面,眼睛看着画纸,好像纸面上有什么神奇的东西一样,他有时数小时或者数天不动笔,但也有可能半夜醒来他会拿起笔在砚台里浓浓地蘸上墨就往纸上扫刷。夜深人静无人打扰,往往天未亮,一幅大画就被其一挥而就了。
这种灵感乍现、不可遏止的创作激情与其军旅生涯军人气质是相符的,大面积飞白式的扫笔无疑丰富了笔墨质地,同时也完好地体现了胡杨那种冲天的豪迈气势和触动人心灵的万丈豪情。
请让我用鲁迅先生的写作风格来给这篇小文做个结尾,表现的就是胡杨与天地奋斗的乐观主义革命情怀:我从容地矗立在高处,缓缓地将身体转向西北方,那呼啸的风啊就是我的一日三餐,如果风中夹杂了无尽的尘土,那就是我饕餮盛宴的时候到了。
以此文纪念冀有泉先生的水墨胡杨与为了胡杨上下求索的往事。
本文作者:美术评论家 书画收藏鉴赏家 刘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