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的新变往往在其边缘寻求资源和创意,如苏轼的“诗画本一律”、赵孟頫的“书画同源”、董其昌的“以禅理喻画理”,都以画外之意点燃艺术。清代的金农无疑是将金石趣味带入书画的先行者。金石的独特审美与高古的格调,剑走偏锋地为花鸟画注入了新的活力,使中国画对古法与士气又有了一种新的诠释。金农先生的松梅竹石及各类蔬果杂画多见长题,书法诗文成为了画中极重要的部分,文字高妙、书法奇古,这些都是金石趣味的重要看点,并为后学打开法门。
纵览画史无论两宋院体追摹现实形色的一花一鸟,还是元明清的文人隐士寄情笔墨、人格、性情于一草一木,实际上俱是对不同生命轨迹的留痕。优美、怪诞、苦涩、奔放都是生命真实的一部分,画出这份真才是艺术的本质表达。
雅俗共赏的生香活色
将文人写意和市俗趣味相融合,海上花鸟画彰显出勃勃生机
清代晚期出现了对后世影响巨大的海上画派。上海自1843年开埠以来随着经济实力的增长,逐渐成为长江中下游经济中心。贸易之盛吸引了周边大批画家侨居海上卖画。海上绘画即在这样一个开放性的商业模式中成长起来了。由于新兴市民阶层的趣味取代了旧式“士族”的审美样式。相比人物与山水,花鸟题材更适合广大新阶层的口味,于是海上花鸟画彰显出勃勃生机。海上三家任伯年、吴昌硕、虚谷的花鸟画皆长于鲜活夺人,以雅俗兼容的审美方式上溯吴门、常州、扬州诸派,将文人写意和市俗趣味相融合,以各自活色生香的意笔重彩画出了那个时代最引人入胜的花鸟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