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画家平山郁夫收藏的公元二至三世纪石雕佛立像。鼻梁高挺且长,波浪形卷发、顶束发髻,头后有背光;衣着宽大、衣褶多由左肩下垂,为典型的犍陀罗风格造像。
M3015出土造像的工艺水平显然离“精美”二字尚有不小的差距,但其造型风格却体现出了犍陀罗艺术的鲜明影响。由于铸造水平有限,两件造像的头部未表现出波浪形卷发,但头顶均有凸出的发髻;面部呈长方形,鼻梁高挺;衣着宽松,立佛的衣纹从左肩向右肩呈放射状分布,衣纹波谷在右胸和右臂之间;坐佛的衣纹则呈圆土棱状。与身体塑造精准、面容刻画俊美的犍陀罗顶尖作品相比,这两件造像的确难以望其项背,但其追摹犍陀罗风格的意图也显而易见。
与坐佛组合像相比,单体佛立像出现的意义要更显重大。在汉晋时期的中国南方,佛的形象实际上屡见不鲜。巴蜀地区的汉代崖墓墓壁多有浮雕佛像,汉墓出土的青铜摇钱树上及陶质底座中也常出现佛像,佛像亦是长江以南三国两晋墓中出土的青瓷贴塑魂瓶上的常见元素。但在这些实例中,佛像无论在墓室中还是器物上都只是装饰元素之一,几乎从未被置于核心位置或独立出现。M3015单体佛立像的出现,正是佛脱离汉代繁杂的神祇体系、被单独制作为宗教偶像以供崇拜的标志。当佛教作为独立的宗教被信仰、佛像作为独立的偶像受到朝拜,才标志着佛教在中国的传播有了重大进展、真正开始在中国落地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