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成水与女儿漠兮和樊锦诗合影
谢成水到达敦煌后,所住地方与樊锦诗隔了一幢楼,算是邻居。樊锦诗就让工作人员送来21斤大米,主要是担心谢成水初来乍到吃不惯面食。后来才知道,这21斤大米是从食堂每天做稀饭的3斤大米中“扣”出来的。(那时口粮是按人头分配的)。樊锦诗还拿出自家的一个铝锅和一把西餐的叉子给谢成水用,因为她也没有多余的筷子了。并告诉他该如何煮饭,交代要放水多少,可谓百般照顾。这都使得初来乍到的谢成水很是温暖。
是上下级关系,但也是艺术上的同道,相处十五六年间,谢成水对樊锦诗总是充满着敬意。有时候在为来宾讲解敦煌洞窟内容时,樊锦诗为他们讲完了后,还会让谢成水再着重讲一下艺术上的特点,很乐于与同仁相互探讨敦煌文化。退休之后,两人还一同受邀参加敦煌文化活动,继续为弘扬敦煌文化精神而努力。
让世人真正“看见”敦煌
自从第一次到达敦煌后,谢成水就被敦煌艺术深深吸引住了。毫无疑问,这是一座世界绝无仅有的艺术宝库,它历经十个朝代近一千多年,现在我们作为它的主人却长久地把它忽视了。日本人过去说,“敦煌在中国,敦煌研究在日本”,这个说法曾使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谢成水从敦煌回来就向中央写信,呼吁在敦煌设立一所“敦煌艺术进修学院”,希望能为国内的艺术家研究学习提供便利。这封信后来到底下落如何,谢成水也没有再去过问。他是1984年去的敦煌莫高窟,过了一年多后他才知道这封信被转到了中央领导办公室,后来又转到了文化部,当时的文化部长朱穆之批复给了国家文物局,文物局就批到了敦煌研究院,同意安排筹建这一机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资金未到位。
时间来到了1986年,敦煌研究院院长让谢成水出去为“敦煌艺术进修学院”筹集资金,谢成水离开敦煌四处去“化缘”,但是走遍了大半个中国,也没能筹集到建院的资金,最终这个学院终没有建成。
这件事使得谢成水更坚定了扎根敦煌的决心,尽自己的全力去做一些实实在在的工作。如临摹壁画的原真性。同一年,谢成水受研究院安排,负责临摹北魏时期254窟中的《舍身饲虎》图。当时有现成的线描稿可以使用,早在抗日时期,这幅北魏时期的杰作就由画家董希文临过,而现存的线稿就是董希文直接从墙上拷贝下来的,应该说会是准确无误的。但是细心的谢成水在到洞窟里上色时发现,许多细节不对,“特别是画面中心的山脚没有画出来,这样就使得整个画面的环境不明确,如悬在山坡上,这幅画的整个环境实在一个群山环抱中的一块平地间。”于是谢成水就去查阅了董希文的临本,发现他当时果然没有在意,画中部分的细节被忽略了。当然这其中也有可能是时间有限,环境仓促的原因。但是对于这样一幅伟大的作品,无论如何不能再继续这样失误下去。在此之前,谢成水曾经看过老师临摹的这幅壁画,当时还以为就是那样的,现在来看事情重大,不能贻误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