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春图》
董其昌教我乱画
彭先诚画画比较随性,他笔头很快,每每有两笔不满意,就立刻毁掉,泡到浴缸里打成纸浆,片甲不留。后来才反应过来,即时判断不见得准确,画得不顺利的时候,有时恰是画面上正要出彩的时候。不满意的旧作,隔了几十年的时间,再拿出来看看,挖挖补补,又成新作。
长期的自学让彭先诚养成了一种自成一体的系统,他的审美趣味、眼光和风格,都是自我教育、自我确认的,平日里画的画,甚少拿出来示人,除了女儿,也不征求他人意见,画完就丢在那里。他的观看也是如此。1994年受邀参加“美国总统计划”的文化访问者项目,在大洋彼岸饱看美术馆和博物馆,让他印象最深的反而是那些抽象画家的作品:德库宁、波洛克、罗斯科……后来到了巴黎,集美美术馆把他彻底迷住,因为在那里,整个东方被作为一个整体,系统性地展示,轻易就能看出中国画在整个东方的位置,以及不同的东方艺术形式(比如书法、绘画、雕塑、陶瓷)之间是如何互相影响、彼此成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