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日落时分,从博斯普鲁斯海峡看过去,一座用穹顶和尖塔勾勒出天际线的老城伴随着阿訇一声声悠扬的呼唤渐渐沉入如诗般的暮色。一种特殊的气氛弥漫开来,千年的帝国交替,曾经无上的荣耀与繁华,以及隐匿在斑驳墙壁中早已被遗忘的骄傲、阴谋与信仰,此刻似乎都触手可及。
在延续千年之久的拜占庭帝国时期,君士坦丁堡是基督教世界最富有的城市。作为当时世界的中心,艺术领域也盛极一时。以巨大的中央穹窿、色彩鲜明的马赛克镶嵌画为特征的拜占庭建筑继承了古希腊、古罗马的特征,同时吸收了中亚及阿拉伯文化,对俄罗斯的教堂建筑及奥斯曼时期的清真寺建筑都产生了直接的影响。当置身于一层层质朴、细腻的空间光影之中时,你能深切感受这座城市的前生——地地道道的中世纪的文化中心。
在希腊语中,HaghiaSofia是“神圣智慧”的意思。圣索菲亚教堂是君士坦丁堡的光辉中枢,它雄伟的穹顶以其体量主宰着整个城市。建造它的查士丁大帝在献祭时说:“所罗门,我超越了你。”而穆罕默德第一次踏进这座殿堂便被其光辉灿烂所深深震撼,立刻面向麦加顶礼膜拜,将教堂永远献给安拉。在罗马帝国中圣索菲亚作为教堂的历史有916年,而后作为清真寺存在了481年,到1935年被改为博物馆。
圣索菲亚教堂的穹顶直径为30米,由40根砖结构的柱子支撑,为了使这些柱子稳定,又造了4根巨大的台柱来支撑。穹顶立柱是用罗德岛出产的一种空心砖修建而成。庭院里放置的希腊样式的圆柱是查士丁大帝从雅典、以弗运送过来的。查士丁大帝为教堂投入的巨大资金获得了丰厚回报,据说远道而来的俄罗斯人就是被大教堂所征服而皈依了基督教。
教堂内的镶嵌画有不少损伤严重,入口左侧的斜坡走廊上的壁画保存状况较好。著名的绘有圣母玛利亚、施洗约翰的基督教主题的镶嵌画充满人性之美,超然、乐观,堪称拜占庭马赛克艺人的经典之作。
位于托普卡帕宫的第一庭院北侧,买一张联票还可以同时参观隔壁的古代东方博物馆。土耳其的遗产在奥斯曼帝国时期被英国、法国大量发掘,出土文物的大半都被这两个国家收藏在自己的博物馆。1881年以后出土的文物则全部收藏于此。以亚历山大大帝的石棺为首,本馆的古希腊、古罗马时代的艺术品馆藏在全世界都有很高的评价。
博物馆分为新馆和旧馆,主要藏品多收藏在旧馆里。新馆的一层展示拜占庭时期的雕刻和伊斯坦布尔周边城市的出土文物;二层展示在伊斯坦布尔发现的雕塑艺术品;三层是特洛伊的古董和旧石器时代的出土文物;四层是塞浦路斯、叙利亚、黎巴嫩的陶器和石像。
位于旧城区的西面,狄奥多西城墙附近。它的前身是建于5世纪初的肖拉(Chora)救世主教堂,同样一度被作为清真寺使用,13至14世纪的精美瓷砖镶嵌画如今已被修复一新,据不完全统计数量在50幅以上。同样的穹窿和帆拱的设计,由于其适中的规模,成为引导信众的绝佳载体。耶稣像位于中央天顶,圣母玛利亚侧身于一旁的半圆穹顶,然后是天使、先知、使徒等,按照等级和秩序排列。
在大厅尽头大理石地板正中方形的木板下,是神秘的地下室空间,据说修道院的创建人或主教的石棺可能安葬其中。这让人不禁想起《达·芬奇密码》中的宗教仪式,更增添了中世纪的神秘氛围。
1453年,从伊斯坦布尔诞生的第二天开始,曾经的大小教堂、修道院就被彻底整容,所有基督教的标志都被抹去,圣坛、十字架、马赛克壁画被壁龛和宣礼塔取代。在随后的400年中,伊斯坦布尔的天际线被改写,保存至今的450多座清真寺,1000多座高耸的宣礼塔,给整个城市打上了独特而鲜明的历史烙印。
提到奥斯曼时期的建筑,不得不提到柯贾·锡南(KocaSinan)——这位将奥斯曼建筑从传统模式转化为有意识的严谨的艺术形式的建筑大师。1538年,锡南被苏莱曼大帝命名为“幸福居所的建筑师”,这个幸福居所指的就是伊斯坦布尔。在其后50年,他一共建造了300座不同类型的建筑,其中包括34座宫殿和79座清真寺,将古罗马建筑、波斯建筑和伊斯兰风格融为一体,形成了土耳其建筑的基本格调,并帮助实现了奥斯曼帝国的野心——与拜占庭时期的巅峰之作相抗衡。
拉塔·梅芙莱维博物馆的旋转舞表演大约一个月只有一次,而这些舞者每周会有3天左右在希尔凯吉的车站大厅里进行表演。表演持续1小时,前半小时是古典乐的演奏,之后是旋转舞。可以直接去现场买票,夏季的旺季或者周末,开演前30分钟就没座位了,所以尽量提早去,或者事先在旅行社或酒店的前台订票。
从苏丹艾哈迈德成为这个区的名字就可以看出,苏丹艾哈迈德清真寺是旧城区的观光中心,其雄伟的外观是伊斯坦布尔的象征,由于内部装饰的2万多枚主色为蓝色的伊兹涅克(Iznik)瓷砖而被称为“蓝色清真寺”。
苏丹艾哈迈德清真寺拥有6座尖塔和一个高43米,直径27.5米的大穹顶,还有4个副穹顶、30个小穹顶。寺院由苏丹艾哈迈德一世下令修建,整体设计仍然延续了锡南的模式,于1616年修建完成。据传言,建筑师将苏丹说的“黄金”误解成“6”才修建了6座尖塔。从外部看层层叠叠的穹顶像一座小山。
站在空旷的地板上仰望,穹形的屋顶营造出特别的气氛。屋顶有260多个小窗户,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照射进来。在环形吊灯下,想象3万多名身着白袍的教徒同时祈祷将是多么动人心魄的场面。
这是奥斯曼帝国最繁盛时期的君主——苏莱曼大帝建造的清真寺,也是锡南的代表作。寺院位于高台之上,俯瞰金角湾,于1557年竣工。锡南运用了当时最先进的技术。在59米×58米面积的地面上竖起直径26.5米的圆形立柱,再在上面搭建一个高53米的穹形大屋顶。穹顶的高度正好是直径的两倍,为寺内空间营造出极佳的平衡感。空间逻辑的清晰正是锡南对土耳其建筑改进的精华所在,如果说同时期文艺复兴式的建筑中存在着人与神的张力,锡南在这种高度一致性中则映射出至高无上的神灵。
建筑内部的装饰极富魅力,阳光穿过16世纪彩色玻璃大师易卜拉制造的彩色玻璃,投射出千变万化的光影。另外,寺内看到的书法作品,是由书法大家艾哈迈德•卡拉希萨尔撰写的《古兰经》里的章节。耸立的4座尖塔,据说是表示苏莱曼大帝是迁都伊斯坦布尔以后的第四代苏丹的意思。
这座博物馆本身是一幢1843年修缮过的雅致的奥斯曼式古老建筑,几乎原封不动地保存到了21世纪。这里集中了19世纪以前土耳其及伊斯兰世界的传统工艺美术作品。苏丹的告示、精细画、《古兰经》的手写本、地毯等,一层再现了游牧民族的生活,可以近距离地接触当时的生活状态。另外,在庭院里的露台上能眺望到苏丹艾哈迈德清真寺的正面。
事实上,伊斯坦布尔的当代艺术非常活跃,甚至一度被称为泡沫繁荣,汇聚了从欧洲各大城市慕名而来的策展人、画廊主,独特的地缘文化更是培养出众多令人眼前一亮的新锐艺术家。2013年伊斯坦布尔还会举办多场前卫的文化盛事,其中包括将于9月14日开幕的长达4天的伊斯坦布尔国际艺术节和9月14开幕持续到11月10日的伊斯坦布尔双年展。
它是充满活力与现代气息的伊斯坦布尔紧跟国际潮流的见证,位于卡拉柯伊货船集散地附近,由一座仓库改建而成。美术馆占地面积宽广,纯白色的简约外观,内部却是货真价实的现代装修,宽阔的空间可以举办各种大型国际展览。馆中设有土耳其现代艺术的永久展厅,另有一个图片画廊,入口处展现了视觉艺术和多媒体艺术的发展趋势。美术馆内部小巧精致的饭店非常值得推荐,不仅可以尝到地道的土耳其美食,还可以透过桌旁的窗户眺望海景,一艘艘商船就在不远处悠然驶过。
这座博物馆位于独立大街中段,2005年6月一经开放就压住了伊斯坦布尔现代博物馆的风头。其建筑由一座19世纪晚期的酒店改建而来,外部风格优美,经过改造腾出了4层楼的展示空间。其中两层被辟为安纳托利亚古代美术品和屈塔希亚的陶器、瓷砖的永久展厅,而更吸引眼球的是用博物馆的私摹基金添置的国际展品。最珍贵的是土耳其的代表画家奥斯曼•哈姆迪的作品群,其中包括名作《驯龟者》。
伊斯坦布尔双年展由伊斯坦堡文化艺术基金会(istanbulFoundationforCultureandArts,iKSV)主办,自1987创办至今已历经12届。双年展不设国家馆,而是通过作品让艺术家与观众直接对话,每届策展人由国际顾问委员会指定,并围绕着策展人发布的基本概念框架展开。参展艺术家往往被邀请到当地考察创作,并将展览延伸到城市各处而与当地政治文化历史语境产生密切关系。
2011年以“无题”为主题的第12届伊斯坦布尔双年展还令人记忆犹新,以冈萨雷斯•托雷斯的艺术理念为核心探讨政治与艺术之间的丰富关系,为双年展历史添上了色彩浓重的一笔。今年9月14日至11月10日,第13界伊斯坦布尔双年展即将上演。策展人由常驻阿姆斯特丹与伊斯坦布尔的作家兼策展人FulyaErdemci担任,主题为“妈妈,我是野蛮人吗?(Mom,amIbarbarian?)”。策展人表示,这个带有激烈情绪的主题指向的是当今矛盾深刻的地缘政治经济、民主制度等问题,期望通过公共领域的对话,对文明与野蛮、艺术、艺术市场等进行更深入的思考。这届双年展将更多使用公共空间,将学校、军械库、邮局等改造成临时展览场地,至于其最终呈现的效果如何,9月去伊斯坦布尔你就能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