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听音,锣鼓听声。王明明的观点很清楚,傅抱石最好的艺术在金刚坡时期而不在别的。王明明说这番话之前,前些年,已经有研究者表达过近似的观点,但都不畅快,犹抱琵琶半遮面。
艺术评论和文化史,回归主旨和本体,需要开放的社会环境和相应的语境,并不是《急就章》。翻读黄蒙田的《读画文钞》,其中有篇《傅抱石二十年祭》,是报道兼评论。当时才走出“文革”动乱的阴霾不久,南京的傅抱石纪念馆刚落成,各地和海外的画家友人,聚会南京,头一次隆重纪念傅抱石,南京博物馆也配合举办大型的“傅抱石画展”。缅怀故人,远道而来的关山月现场啜泣不止,人人都遗憾傅抱石去世太早,叹其为何不能像齐白石、黄宾虹先生一样享得高寿?黄蒙田甚至设想:“他再画二十年,我不能想象他在创作上取得的成就会达到怎样令人吃惊的高度。”“有些画家的生命即使还有十年二十年才到终结,限于对创作的认识和功力,他的最高限度只能停留在目前的阶段,以后的日子绝不会超越于现在的水平。在傅公遗作展看他各个时期的作品,显示出1960年代初期是他创作历程上的一个高峰。按照他根据以时代、思想、生活为依据的发展而要求笔墨变革的精神——他有名的论点是‘笔墨当随时代变’,肯定他还会创造下一个高峰和再下一个高峰,很难想象,那时候傅画面目将会提高到一个怎样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