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提及裴开元元创性绘画艺术时,我不由自主想到马克.布洛克曾经将历史定义为“踪迹的知识”。在我看来,裴开元的元创性绘画艺术,正是这种踪迹知识的最透彻的诠释。事实上,也正是这种相遇,才在最深刻的意义上激发和开启了画家一直都在期待的元创性艺术之门。我甚至认为这是艺术家的渴望之门,裴开元则是成功打开这扇门的幸运儿,更多的人则被关在这扇门之外,甚至一直无缘。当我看到画家描述他创作《祭》时的一段文字时,我对一位画家如何不由分说地采取元创性艺术立场的动机就更加坚定和充满信心。他说:“我在寺外的小路上,见一妇女不停地跪倒又爬起,便走过去看个究竟:她衣衫褴耨,满身全是尘土,面色灰紫,表情漠然,已看不出实际年龄。膝上胳膊上裹着厚厚的布片,手上套着木板,她微闭着双眼,口中念念有词,合掌举过头顶,尔后跪伏在地,起身后双脚又站到刚才双手及地的地方。”作为一位画家,对这样一种情景不惜笔墨地描绘,其中肯定包含着很深沉的内在因素,而这种内在因素也肯定是与生命中的某种原始信号密切相关,否则就不可能让画家受到这样大的振动与激发。
我有幸观赏裴开元的部分原作和他现场作画的情景。我感到多年来自己对中国山水画和中国人物画的习惯性体会和审美经验的把握正在被一种具有强烈现代性的元创性艺术所击碎。我深信自己正在接受中国画全新美学经验的影响,同时也在对这种全新的绘画创作做出新的思考和判断。值得庆幸的是,我能够以全新的方式来看待和接纳裴开元这种元创性的绘画立场。事实上,也只有真正元创性的艺术立场,才算得上是真正艺术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