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峰的画里我们读到了画家对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所承载的意义予以自觉的追寻,或者可以讲,有些意义干脆是他赋予的,这就是一种高度了。因为他不是在就事论事,他关注的是表现与关照的终极问题了。什么样的终极问题呢?山水画和花鸟画不能只停留在自娱与人的小资情调上,它要对人自身、对大自然、对宇宙和对社会有一定的责任担当和精神干预,这正是我们长期备受困扰但又突围无力的瓶颈之所在,如鲠在喉。在人物画那里,追寻某种意义并不困难,因为人物画本身就少不了特定的内容包括故事、场景和文学性,意义指向十分明确,更不用说传统意义上的“成教化助人伦”的功能了。山水花鸟如果还是停留在传统末流的避世高蹈和风花雪月层面上,那可真成了棺材里的腐尸味了,加上技法程式的低水平模仿,岂不腐朽没落?固然形式本身就是内容的一部分,不关注形式就是艺术家的不务正业,但仅仅凭形式语言凭笔墨趣味是根本打造不出一部艺术史的。今见王峰先生之画,传统里既有的核心——气韵生动骨法用笔,他一点不缺。传统里没有的东西——意义追问,他同样也有,且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称其为高人,并不为过。相信同道观其画作定能见仁见智。
(李象松重庆长江师范学院美术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