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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当代:中国当代艺术的新方位

2017-10-11 07:49 文章来源:中国美术报   分享到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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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能改变世界吗?或者说,在艺术的作用下,这个世界能变得好吗?向来“以艺术家在各种政治背景下的反思而创作”的卡塞尔文献展,仍坚信艺术对现实的拯救作用。从圣保罗双年展的主题“现实的不确定性”上,也可以看到同样的用意。与此相反,第57届威尼斯双年展则更像一个“为艺术而艺术”的大“派对”,在不知所云的“艺术万岁”的主题下,艺术家们似乎普遍失去了对社会问题的兴趣。无论从气质上,还是从性质上看,中国当代艺术的状况更接近威尼斯双年展。经过早期的泛政治化冲动后,中国当代艺术大幅度、整建制地龟缩到“自治”的小圈子中,面对腐败丛生、生态失衡、人性异化、道德沦丧的现实,中国当代艺术不仅彻底丧失了反思性批判的能力,而且对现实问题的敏感度也所剩无几。问题在于,丧失了反思性批判能力的当代艺术还能称之为当代艺术吗?——依我看,当代艺术的全部问题可以归结于此。另外,无论当代艺术如何变化,有一点是值得永远坚信的,那就是:艺术不会改变世界,但它拥有的精神能量与价值,将在社会、人性的重建中发挥关键的作用。至少,作为见证者,它会将社会现实以及人性投射到历史的屏幕上,以便人们在那里更清楚地认识自己,并由此反躬自问。就当代艺术的担当而言,结论是明摆着的:中国当代艺术不是在重获历史功能与政治隐喻中复活,就是在自恋主义的沉沦中自娱而死。基于这个前提,我们有足够的理由认为,捍卫“艺术即政治”这一命题,捍卫当代艺术的反思性批判能力,就是捍卫当代艺术自己。

如今,当代艺术成为一项巨大的生意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威尼斯双年展越来越像艺术品博览会就是很好的例证。说得明白一些,决定展览性质与取向的,并非策展人,或者说并非仅仅是策展人,而是其背后的投资商、画廊老板、经纪人和艺术掮客。这并不奇怪,它完全符合美国后现代文化学者所提出并加以阐释的“晚期资本主义文化逻辑”——经济盈利与文化推广完全合二为一。1993年,我就说过:“现代主义以来,伟大的艺术家背后都有一根伟大的金钱支架。”过了10年我又说:“市场之外没有伟大的艺术家。”然而,问题并不在这里。问题在于,今天艺术家的“新贵”们几乎成为资本与权力的合谋者。在中国当代艺术领域,“新潮美术”一代与“泼皮”“波普”一代,已在金钱的黏合下形成了巨大的新保守主义群体。作为“成功”的典范,他们在有意无意之间,诱导更多的新晋艺术家加入拍卖排行榜的逐利行列,一同成为资本主义文化逻辑与景观的参与者。如果说,当代艺术堕落为晚期资本主义逻辑的宠物是其最大的不幸的话,那么,当代艺术家的助纣为虐,更是人类精神生活陷落的象征。问题是:谁能来拯救这一切?

显然,这个问题是无解的。我不能提供答案只能提供无用的独白:借助市场力量而不屈从于市场意识形态,才是当代艺术的谋生之道。

我们必须重新思考这样的问题:什么是当代艺术家?关于这个问题,意大利哲学家阿甘本关于“当代人”的看法或许能让我们有所顿悟。依我的理解,阿甘本所谓的“当代人”,指的正是诗人和艺术家。阿甘本写道:“那些真正的当代的人,那些真正地属于时代的人,是那些既不合时代要求也不适应时代要求的人。所以,在这个意义上,他们是不合时宜的。但恰恰是因为这种条件,恰恰是通过这种断裂和时代错误,他们能够比其他人更好地感知和理解自身的时代。”①同时,“诗人——当代的人——必须坚守他对自身时代的凝视……他坚守这种凝视不是为了察觉时代的光明,而是为了察觉时代的黑暗。”②那么,什么是黑暗?阿甘本解释道:“在不断膨胀的宇宙中,最遥远的星系以一种极快的速度逃离我们,它们的逃离是如此之快,以至于它们发出的光线无法抵达我们。被我们觉察为宇宙之黑暗的东西,就是这种无法抵达我们的光线。”③阿甘本认为,当代人是稀少的。出于这个原因,“做一个当代的人,首先就是一个勇气问题,因为它不仅意味着能够坚守对时代之黑暗的凝视,也意味着能够在这种黑暗中觉察一种距离我们无限之远,却一直驶向我们的光明。换言之,成为当代的人就像等待一场注定要错失的约定。”④按照阿甘本的标准,中国当代艺术领域除了“利己主义者”“犬儒”“新保守主义势力”“时尚者”“新贵”“自恋者”等等,还剩下了什么?

我想说的是,做一个当代艺术家必须从仰望星空开始。“凤凰艺术年展”为此提供了一个不错的视角。

责任编辑: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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