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1900-1966)
“我的生命中一无所有,我只是一个画家。”
——常玉
“他从不拒绝各种宴请而常常拒绝卖画,人家请他画像他约法三章:一先付钱、 二画的时候不要看、三画完拿了就走,不提这样那样的意见,同意这三个条件就画,不能实行这三个条件就告吹。”
——庞熏琴
常玉《红底白菊》北罗芙奥2017春拍专场 2.8亿台币(人民币6300万)
近年来,艺术家常玉及其作品无疑是艺术市场的一大焦点和热点。2016年11月26日,正逢常玉逝世60周年,其于20世纪50年代创作的一幅《瓶菊》在香港佳士得秋拍中以1.03亿港元的高价成交,成为常玉第二件破亿元的作品。然而,又有多少人知道,如今名声大振、举世瞩目的常玉从生前到逝后数十年却备受冷落。
美术史上的“缺席”
所谓“缺席”,是指本应占有一定席位,却因各种原因未能出现在应有的席位上。之所以说常玉在美术史上“缺席”,并非指其未在历史上留下任何痕迹,常玉就是这样一位个性爽朗、风格独特、成就卓越,本应被历史所铭记的艺术家。
时空疏离——难以引起本民族的重视
20世纪初,为寻求中国艺术的出路,广大青年画家纷纷响应文化界领袖陈独秀、蔡元培等人的号召,踏上了出国留学之路。当时,作为全球艺术中心的法国巴黎,成为了留学群体的首选。第一批赴法的中国艺术家队伍庞大,其中包括徐悲鸿、林风眠、刘海粟、庞熏琹、潘玉良、常玉等。
初来巴黎的几年,家境富裕的常玉可以说将一个纵情恣意的浪子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整夜泡在酒吧中喝得烂醉,与周遭的女性纵情地谈天说地,兴致来时,拿起随身的毛笔将对方曼妙的身形迅速勾勒,这种“波西米亚”式的奢靡可谓是常玉的生活常态。
而后,因为老常家的家族事业在国难中不断受挫,常玉渐失经济来源,生活愈发拮据潦倒。纵使如此,常玉也不会像其他留学生一样丝毫“吝啬”口袋中的法郎。他出入高级餐厅、去各地旅行、花高价雇模特儿,稍有钱财便立刻散尽,始终奉行着“及时行乐”的人生观,将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学有所成之后,留法学子大都风尘仆仆地踏上归国之路,以求在救亡图存的艺术“战场”上大展拳脚。他们在国内组织了一系列的艺术运动,掀起了一场场艺术思潮,为中国现代艺术的发展以及艺术教育的进步做出了杰出的贡献。而常玉却选择“偏安一隅”于那个遥远而浮华的城市,这一留便是整个后半生。
常玉曾有两次回国经历:一次是参加好友婚宴,另一次是处理家产继承相关事宜,但均来去匆匆。可见,若非到关键时刻,常玉是不愿意回国的,他甚至曾在与友人的书信中就提到“即使在外讨口也不回来”,态度十分坚定,这种选择显然难以受到国人的理解和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