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
相比于做官,我还是在诗和酒的世界里更为自在,毕竟“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人的一生短暂,终要结束,我们琅琊王家虽然世代信奉五斗米教,连我的名字中的“之”也与宗教相关,但我依然无法参透生死,总归是要为这些事而悲伤的。既然如此,何不追寻内心所向,而沉溺于危险的世事中呢?
谢安比我还要想得开,或者说更避世一些。我曾批评过当时非常流行的清谈,但谢安呛了我一句:“秦用商鞅的方法治国,换来二世而亡,岂是清谈招来的灾祸?”但他同样逃避不了政治责任。当谢家因为谢万北伐失利而逐渐丧失权势时,谢安开始出山,担任准备讨伐成汉的大将军桓温帐下的司马,逐渐位极人臣。在前秦苻坚大举进攻之际,谢安力挽狂澜。显示出在他那隐逸之情外,尚存有对国家的责任感。
谢安仿佛是我的一面镜子,我们都在逃避和责任中矛盾、徘徊。
偏狭和旷达
我为官生涯中最为人称道的,恐怕就是预见到殷浩北伐的失败,并极力劝阻他进行第二次北伐。我很清楚,殷浩北伐是为了和桓温争夺权势,所以准备仓促,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珍贵的军队。我曾给殷浩写信,希望他和桓温和平相处。我一直扮演和事佬的角色,但从来没有什么用——我注定不是能左右乾坤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