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阿洛姆(Thomas Allom),卢浮宫大画廊,约1844年。图片来自维基共享,Marie-Lan Nguyen
现代美术馆
现代以后兴起的“Museum”,或许我们应该称它为“美术馆”了,因为它们的功能跟传统博物馆相比有些明显的区别。这些现代美术馆的建立往往是地方性的,大多数具有对特定地域历史文化的追溯、总结、回顾和畅想,或者是拥有一种“技能”般的特殊功能和使命。比如收藏和展示漂流海外的非洲裔美国艺术家的Zeitz非洲当代美术馆(Zeitz MOCAA,南非),拥有一个世纪的展览资料档案的伯尔尼美术馆(Kunsthalle Bern,瑞士),以及除了当代艺术收藏还有各个大洲稀有植物种植和收藏的因赫泰姆艺术中心(Museu Inhotim,巴西)等。它们往往更专注于某一特定范围的现当代艺术品的收集、整理、研究和展示,以及短期建筑历史、公共艺术教育等。
美术馆继承和发扬了传统博物馆的一部分古老功能——收藏和展示,又生长出了一部分新的功能属性,或者说选择了新的对象,成为了我们所看到的现代美术馆,成为它们在今天社会和艺术世界中存在的基本条件。
现代美术馆的一个具体功能是,把现当代人的生活与思想放在其中 - 公开讨论,而博物馆是把历史上的人类生活与思想放在其中 - 瞻仰过目。当然两者都有可研究的地方。这是“museum”在人类思想观念以及学术上的一次进化和分支,它们共同开启了公共艺术机构在社会进程中的精确专业分工与社会功能的定位,以及艺术系统的建立也使整体艺术的研究和发展更加全面了。
博物馆对传统型知识结构的维护和研究,担当了绝对的对艺术历史和档案文献梳理的考古式思想活动;美术馆则走入了现代人的现实生活,它们通过对当代艺术作品的展示,策划新型的艺术活动,不断提供给公众进行反思的思考领地,以及对文化和视觉审美的培养和提升。
私人美术馆
世界上许多地标性的美术馆在开馆之前都有一段属于自己的特殊经历和故事,这些经历和故事奠定了一个美术馆存在的小小使命,它们通过艺术收藏和展示的方式与当地人和城市进程发生关系,并伴随着艺术家们的想象带领公众走进理想中的未来。(下一期会分享几个美术馆的开馆故事)
严格来说,中国并没有公共当代艺术博物馆(非传统官方博物馆),首当其冲提供这种功能的是私人美术馆,这并不是身份的替代关系,而是中国的社会形态和本土文化进程让对于当代艺术的公共收藏晚于西方当代艺术的发展。
除去对个人财富以及自信的艺术品位投资的考虑,私人美术馆如何能真正的将其公共性功能建设全面?美术馆是一个培养艺术家视觉敏锐度的地方,也是一个启蒙普通观众在一瞬间想要进行艺术创作和表达的地方。教育,顾名思义,可教授的东西,即使是“审美”这种抽象的东西,它要让观众获得与自身以往不同的对艺术的认知。美术馆不能只是为了艺术和学术做企划,而也应该把公众所不知的潜在的审美需求体现出来,并尽量保持一个最高标准。
实现艺术机构的“公共性”是一个艰难的过程,这不仅需要一个相对成熟的个体艺术机构系统和价值的定位,还要通过展览及活动的细节设置,培养观众的艺术眼光,让普遍的公众扩展其思考范围。
当一个机构足够清晰自己之所以成立的特殊意义和宗旨时,它就开始拥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当观众关注这个机构时,自己就可以想象来此参观学习有可能会获得怎样的具体收获,这是一个机构的使命所带来的促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