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4 赵佶 《七言诗》 绢本
饶有意味的是,这两件孤零零的草书,也别样地映衬着徽宗的孤独,特别是他在41岁写的草书《千字文卷》。然即便是在痩金的字上,也能看到这种孤独。别的不说,仅就结体重心高于中心的做法就让人有高处不胜寒,横画末尾加点、撇画长长的拖曳,以及多处凌厉的出锋,无不在任性中诉说着难言的孤独。端王本不想当皇帝的,一旦做了皇帝,就处处身不由己了啊。且看《秾芳诗帖》中“依”中来回交错的出锋,看到他心中的纠结,很难依着自己的本心。
三、 花鸟、画院与著录
徽宗继位之后不久,就对臣僚评价宫墙的装饰太过华丽。他称,“禁中修造华饰太过,墙宇梁柱涂翠毛一如首饰”。徽宗认为最糟糕的是玉虚殿,这群殿宇仅在几年前修好,但在徽宗眼里“华侈尤甚”。原构的宫殿群现早已不存,我们无法得知玉虚殿到底是什么一个样子,不过倒也能从《清明上河图》这种繁丽甚至有些繁琐的画上窥见一斑。从另外一个角度也说明,时年仅十九岁的赵佶已经有自己的审美主张了。这也能从一些画作可见一斑,比如《瑞鹤图》(图5),虽然立意不脱祥瑞仙禽,但将宫殿压在画面的最下部。伊佩霞(Patricia Buckley Ebrey)认为, “尽管徽宗登基时比较年轻,但是他对审美已经有了鲜明的主张。这些主张得以形成是徽宗与当时开封富有的收藏家圈子相互交流的结果。这个圈子包括王诜、赵令穰、米芾、李公麟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