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6 北宋 赵佶 《祥龙石图卷》本幅画心 绢布
图7 赵佶 《听琴图轴》 绢本 147.2x51cm
然而,总体说来,徽宗对美的欣赏格调极高。用瓷自不必说了,雅致超常,所谓《宣和画谱》也未显现出对宫廷画家太过得注重。伊佩霞有颇为大胆的观点, “更令人惊奇的是,对于一个几乎一生生活在宫中的人来说,徽宗并不那么推崇宫廷画家,至少是宋朝的宫廷画家。《画谱》正文的一个显著特点是宋朝早期在宫廷里供职的画家被大大地忽略了。而在11世纪作者(如刘道醇和郭若虚)的笔下,在宫中供职似乎是提高画家声望的重要途径”。
美国汉学家艾朗诺(Ronald Egan)曾分析过徽宗存世的近三百首关于宫廷生活的诗词,认为徽宗在诗篇中对宫廷生活理想化的描写,与其书画作品中精致的花鸟的意境是一致的。这就是徽宗意念中的宫廷生活,他试图让他人通过这些诗篇了解这样一种宫廷生活。诗篇中所强调的美与善,相互协调。在徽宗看来,对善与仁的追求,本身即体现了美。这种美我们完全能够在他的花鸟画中体会得出,腊梅山禽图(图8)看出了萧瑟,看出了孤独,若只想当皇帝的人根本画不出这样的画。即便是左下部的痩金题款,也不仅仅局限于笔画式的建构,仿佛孕化出一种形象,像风一样自在,像鸟羽一样轻。刘菊亭在《宋徽宗花鸟画研究》中说 “宋代画坛另一重要现象是文人士大夫积极参与到绘画创作中来。文人画家与宫廷画师有着迥异的艺术理念和审美情趣,前者绘画更强调表现主观情趣,重水墨技巧和笔墨趣味,追求萧散简远、古雅淡泊的意境。
史载,徽宗登基之前与当时著名的文人画家王诜、赵令穰交往密切,艺术不免受其熏陶。而徽宗正是以其特有的文人情怀,一改宫廷绘画历来的富丽倾向,创作出此类简淡的野趣之作”,正是看到了徽宗在黄袍之下的孤独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