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5 赵佶《瑞鹤图》 本幅画心
宋徽宗因为自己对花鸟画的实践活动,也要求画院中人将“格物”精神应用在绘画上,要求画师在皇家园林内潜心观察四时花草的变化规律,探究各类珍禽异兽的活动特性,以绘出严谨的作品。这一方面是自己已具备高超的绘画造诣以及相关的博物知识,另一方面打造了以画院为核心的技艺传承体系,同时还具有园林及相关珍禽花卉形成极为真切的物质载体。这三方面相辅相成,难以割裂,共同营造了北宋复古艺术的高峰。宋朝院体花卉即便工细,竟也还蕴情于画,格外动人,这种有机的审美在《祥龙石》(图6)图轴中也有相当的体现。徽宗本人,毫无疑问是院体绘画的最高主持人,但他另一重身份则为从事士夫绘画的出色艺术家。这样看似矛盾却内中互为因果的对照,多半是因为他孤独的内心,方能在管理宫廷绘画之余,也成全了他个人的艺术成就。清高宗乾隆皇帝就是一个反例,徽宗在很大程度上使自己拥有了一些士夫式的气息。有学者以《听琴图》(图7)为据,认为与蔡京的关系莫逆,此论虽有可以继续讨论的地方,但从画卷透露的气息,也可看出有着皇帝身份的赵佶却幸运地拥有其他方面的气质。这恐怕与米芾充任书画学博士不无关系,甚至他笃信道教,似乎也能冲淡帝王的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