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正的老伴感叹地说:“嗨,别提了,他对自己的事业(指写生与诗书画)现在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家里事、外边事什么也不问不管,连他自己的穿衣、吃饭都乱了分寸,起来一天就是写生、写生、石头、石头、龙岩大峡谷、龙岩大峡谷,真拿他没办法,诗书画成了他生命的全部,我看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都动摇不了他,我算服了”。
正是这种对艺术的执着和热爱,把写生中别人不能忍受的苦,生出了奇趣,请看他的写生有感:“水墨写生是离开温室走入荒芜的作业行动。把画案搬进深山老林,和无人问津的地方,没想到前几天写生不顺当,真是天下雨地刮风,一时浑身上下冷如冰。天晴了,暖烘烘,到中午,脑袋晒得直发蒙好像那火炉烤烧饼。蝇子餐,虫子叮,头顶纷飞大马蜂,嗡嗡嗡,嗡嗡嗡,不愿听来也的听。蚂蚁爬到画板,翻遍胳膊穿过胸,用嘴吹,用手哄,赶不完,捻不清,一拔弄,手一松,毛笔掉进了大窟窿。玩笑开的真不轻,叫我怎能画安生”。硬是把艰苦的写生生活过成了陶渊明那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心态。他还写道:“当我迈着轻松休闲的步履行走在无边无际的榆林红崖之间,活生生的大自然景观在我们眼前不停的晃动,我不时的伸出手来,抚摸着阳光,抚摸着空气,百花为我送香,流水为我歌唱,清风为我欢呼,白云向我招手,鸣禽向我祝福,可以发疯,可以狂叫,成了一个天也管不了,地也管不了的自由人,画中人,真正的画中人。在这样优美雅致的环境中画出来的画,能不“新”吗?能不“真”吗?,能不“神”吗?“不想画时笔不走,灵感来了笔拽手”。真正的文人画就是传神写意,畅怀抒情,随心而去,无法无天,想怎么画就怎么画,从不讨好任何人,忘天忘地的无我境界了。他一进入太行山则精神振奋,激情四溢,他一登上嶂石岩则才如泉涌,欲罢不能。因此,中国著名作家忆明珠说他:“李秉正先生善山水,笔墨华滋,逸趣横生,是可与山灵对语者”。他作画时的境界,已从必然王国进入了自由王国,达到了郑板桥画竹时“画到天机流露处,无今无古寸心知”的境界。他的每一幅画,每一首诗都是从心底里长出来的,从肺腑里流淌出来的。他把自己的精神和志向,铸在了《李秉正之歌》里:诗如叠浪总难平,写画疯来早有名。我本无能才更少,苍天赐予许多情。”。